江柒之震惊地看?向他, 表情瞬间空白?。
“我原本只是先天不?足,若是医治及时,我也是能如正常人般行走的, 可那时的父亲母亲整日吵架,母亲也无力看?管我,等他们发现我的残缺时,我便已医治无望。”
“你?羡慕我有母亲照顾,可若有选择,我倒宁愿如一般一出生便未见过母亲,至少对他们还有些期望。”
“柒之,也许你?是觉得我在惺惺作态,可在我心中,你?才是唯一最重要的人,你?说我有父亲,可父亲对我的好也是愧疚,他一生都在追逐母亲与权势,有怎会真的有余力照顾我。”
江柒之惊得说不?出话,这些事他从不?知道,他一直以为江安澜过的很好,至少比他好上?千万辈。
“我前半生在轮椅上?,魔教众人面上?恭敬我怕我,可我知道,他在私下都瞧不?起我,骂我阴险,可只有你?——”江安澜的目光定?定?地凝视着江柒之。
“你?第一次见我便不?怕我,还会乖乖地撒娇,把自己弄得五颜六色,是你?让我知道世间还能是彩色的——”
“够了!”江柒之忽地打?断道:“我不?想听这些。”
“江安澜,我从不?是因父亲母亲之事恨你?。”江柒之看?着江安澜,冷冷道:“我在意的是这十?五年来你?没有一次同?我说过实话,你?偏偏选择了骗我!”
“你?难道不?相信我会自愿服下冰蚕子母蛊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愿意吗?”
“我知道!”江安澜绝望道,便是因为他知道,所以,他说不?出口,更何?况,他要的从不?仅仅只有那些。
“你?知道又为何?不?与我说,难道是戏耍我很好玩吗!”江柒之冷道。
披散的发丝因激动从银色斗篷上?滑下,落到白?皙的单薄的颈间,江柒之因恼怒,眼角泛红,唇角半抿,肤色如玉,气质冷寒,五官精致美艳,眉心一点红痣活色生香。
房间内珍宝无数,却都不?及他熠熠生辉。
江安澜看?着他的目光深沉,最后自嘲一笑,沉吟道:“你?不?懂,你?不?会懂的。”
“我当初确实没想到你?会自绝经脉,我以为只有这样,你?便能一直生长在我的羽翼之下,后来你?被关?到了暗牢,我一直在央求父亲来救你?,可那时他武功不?稳,不?敢强闯魔教,直到到你?的行刑那日,父亲才寻到好时机准备救你?,可没想到你?被别的小子救走了。”
提到了顾飞鸿,江安澜十?分咬牙切齿。
他也没想到不?过几个月便让顾飞鸿那家伙钻了空子。
“可我也从没放弃过找你?,我一直在寻你?的消息,你?知道吗!”
可江柒之望着他,沉吟片刻,沉声?道:“覆水难收,江安澜,事已至此,你?放过我,也放过你?吧,我不?报仇,你?也不?必在强留我,我们恩怨一笔勾销,相忘于江湖。”
说到最后江柒之的眼神变得虚无,疲倦地落在了半空。
可也是这样的眼神让江安澜十?分恐慌,他接受不?了江柒之的世界没有了自己,或者自己的世界没有了江柒之。
“不?可能,柒之,我不?会放你?走的,我们便如以前一般相处难道不?好吗?”江安澜发自内心地祈求道。
“不?可能!”江柒之怒道:“怎么可能呢!江安澜,你?欺我,利用我,我们不?可能回的去,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
江柒之身体本就疲累,更何?况吵了这么久的架,还生了如此多的气,顷刻便觉得身子十?分重,腹中也有些翻滚躁痛,登时不?得不双手撑在桌上维持稳定。
江安澜一惊,立刻扶着他身子,一脸焦急道:“怎么了!”
可江柒之却抗拒地推开他,怒道:“滚!别再碰我!”
江安澜表情顷刻间冷下来,眼神冰寒至极,气势阴冷,但当目光落到江柒之因疼痛皱起了来的眉头时,他又很快恢复如此,冷静却又不?容拒绝道:“不要再胡闹!”
江柒之有心反抗,但无力反驳,也只能仍由自己被抱到了床榻上?,等医师来医治。
“你?身体究竟怎么了?”江安澜坐在床边,皱紧眉头问?道,自从与江柒之接触以来,他便发现他的身形发生了变化,但之前都因衣物遮挡看?不?真切,可刚才抱着时,掌下的触感明显,显然不?似常人的身体,并且江柒之的身体也显而易见地虚弱了许多。
“没什么,我不?需要医师,让他们走。”江柒之撇头低语,目光落在空空的被子上?,手指死死地攥着掌下的衣角。
江安澜一脸不?赞同?道:“你?何?必强撑,你?这肚子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刚才在疼什么?”
“我说了,没什么,不?要你?管!”
“柒之!我知道你?怨我,但也不?该拿你?自己的身体赌气!”江安澜语气多了几分责问?。
江柒之冷笑:“你?若烦了,便远远的离开我,也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