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玉静静听着。
“而且,”宋时铮有点难以开口,她小声说,“我们宋家的女人,好像在婚姻上都受诅咒。”
孟行玉:“怎么说?”
宋时铮对手指:“就是最终都会走向离婚啊,”她掰着手指头给她算,“我妈,我小姨,全都离婚了。”
孟行玉循循善诱,“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这倒问住宋时铮了。
她只知道她们在婚姻里经历了无尽的痛苦,这种痛苦或许不在于,而在于一种不平。
“我倒觉得这样挺好,”孟行玉说,“婚姻里面只有两种人可以果断的离开。”
孟行玉侃侃而谈:“一种是过得非常好的,就像你妈和你姨这样,没有任何经济压力,更自由,因而做出离开的选择也更容易。”
“另一种是过得非常差的,差到无法忍受,离开了这个伴侣,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失,反倒是一种获益。”
“剩下在中间晃荡的,对另一半有经济、地位、人脉、资源上依附的,有心理情感需求的,离不开的,都离不了婚。”
宋时铮狐疑:“你怎么知道?”
孟行玉卡了一下壳,很轻的说:“因为我妈就是这样啊。”
从护工到厅长夫人,这其中巨大的阶级跃迁全都挂在孟父身上。即使里面有再多,细碎得像玻璃渣子一样扎脚的砂砾,也得穿着这双鞋,持续走下去。
这是孟行玉第一次和宋时铮谈自己家里的事。
但宋时铮没有深谈。
“所以嘛,”宋时铮开始和她勾肩搭背的,“你要理解,能够谈恋爱,对我就是很大的进步了,现在不能要求我太多。”
橙子香气逐渐入侵她的领地。
酸涩,但仍然结果了。
孟行玉好笑捏她脸,“你也知道不能要求你太多”
“哎呀!”宋时铮拍开她手,“你刚提了垃圾的手,不要碰我脸!!!”
孟行玉哈哈大笑。
“我的护肤品还留着吗?我要洗脸。”
“好。”
“肚子饿了,还没吃早饭。”宋时铮眼巴巴道。
“好,洗完脸去吃。”
“我还没带换洗衣服,身上都是汗,黏答答的。”
“好,穿我的。”
宋时铮满意了,原来谈恋爱的感觉这么好。原来冷冰冰的孟大教授,也会什么都说好。
宋时铮拍了一张两人交握的手,发朋友圈。
[今天是第一天。]
孟行玉宠溺地笑,一手牵她,一手按指纹开门。开门的瞬间,宋时铮傻眼。
她指着那个沙发上睡眼惺忪,睡衣滑下半个肩头的女人:“这是谁???”
“宝宝,你听我说……”
“啊!”宋时铮发出尖锐爆鸣,“我不听我不听!”
孟行玉直接捂住嘴,把人带进门。要命,一早上这样叫,再过一会儿邻居就该有意见了。她以为这儿是她那一梯一户的大平层呢?
孟行玉抵住她,语速飞快:“宝宝,你听我说,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她只是送我回来。她叫张枫,我们认识十多年了,什么事也没有,好吗?”
孟行玉不容置疑地领她去看房间内的痕迹:“我们分开睡的。”
“对吧张枫!”
“呃……嗯!”张枫重重一点头,她探头探脑地觉得新奇,她什么时候看孟行玉对别人这样解释过?
以前两人还在同一个项目组的时候,面对导师,孟行玉也只会冷冰冰给出结论,“这就是我测算后的结果,不信你可以自己再算一遍。”
““诶……”张枫刚想发出暧昧的呼声,孟行玉就飞她一记眼刀,顺带兜头扔过来件外套。
“快把衣服穿上。”
孟行玉扶起来客厅里歪倒的垃圾桶,又洗手给宋时铮倒了杯水,安抚她坐下。
张枫边穿衣服,边打量宋时铮,这实在是一个美丽到过分的女孩,头发长而微微卷曲,即使是在这么早的凌晨,未施丝毫粉黛的情况下,也楚楚动人。
死丫头,张枫在心里腹诽孟行玉,吃这么好!
但面上还是清清嗓子:“可别冤枉我,我可结婚了。”
宋时铮勉为其难的相信了,还是难抑地胃里冒酸水。
比起她这种后天被孟行玉掰弯的,孟行玉这种一开始就不直的才更令人难以相信吧。
毕竟她们见第一面,孟行玉就已经可以和她上床了。
虽然说,宋大小姐认为自己魅力无边,她从小就是被人追捧着长大的,谁喜欢上自己都是正常,可还是忍不住地想。
孟行玉和她是这么开始的,那么是否意味着,和别人也会有一模一样的开始?
“你们在哪里喝酒?”猫耳朵抖了两下。
张枫嘴快:“东北菜馆。”
宋时铮一脸不可置信:“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