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面。
只要自己再厉害一点点,就一点点,就足够把眼前这家伙打败,也许只是逼自己一把。
她右手执鞭一扫,迫使眼前的巨猿正面大开,左手便是一掌,巨猿无声飘落地面。偏此时巨猿背后金铁交击的巨响传来,她一看,是吕胜和危落再一次面对面撞在一起。从两人周身的光芒她看得出双方力量有多大,甚至她还看得出吕胜恐怕不是危落的对手。
可我——
来不及去想自己何以看得出这一点,事实就证明了她的正确:危落往前奋力一推,两人分开,危落趁机咣咣两锤,接着一道绿光飞过,吕胜整个人都掉在了地上。
唐棣连忙上去查看跌在地上的吕胜的伤势。这下他是真的不能动了,不但双臂一时麻木,还被危落飞来的匕首当胸扎个正着,那匕首上妖气四溢,吕胜眼看就要中毒。
吕胜痛不能言之际,她先在周围勉强设下阵法保护,然后立刻给他治伤。那匕首上面还有她所不识的古怪文字,可见也许是魔界独有的什么施过法的东西,不可贸然处理;她于是尝试用法力渗入伤口控制妖气蔓延,没想到法力稍稍渗入伤口吕胜就哀嚎不住,她不忍——可不忍,吕胜脸上的绿气越发起来了。
她当然知道有毒,也知道应该怎么治,更知道从拔刀到治病就得快点回到地府去。
“好好,我不动了。”她对五官都扭曲的吕胜轻声道,“你别动,我来,很快就好,很快。”可吕胜眼神中只有十分之一是认可,剩下十分之九全是痛苦。
王普也过来了,她没回头看他,只听见他轻声叹息,“这刀淬了毒,魔界的毒,很厉害,咱们得快点。”
“嗯。”她取下背上的竹节鞭,用右手死死攥住,“你来看看能不能拖延一下毒素蔓延,那边,我来。”然后不等王普的回答,只是在转身站起的瞬间闭了一下眼睛,闭得慢而紧,睁开之后,那种面对朋友的温情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是坚固厚实的冷酷——仿佛她不需要拿盾牌,她的意志就是一块盾牌。
嗖!她飞上半空,雨点一样敲向危落的双锤。危落反应虽然及时,还是被她的迅猛吓了一跳,退了一截,一时是碰不到地上的吕胜了。
“危落,”她说,音量不大不小,比往日在地府公堂之上还要冷静,深吸一口气,“之前我们这一路,泰山至此,二百七十里,三村一镇,白骨妖,黎丘,药鬼,都是你干的?”
危落以轻蔑的挑眉作为回应。
“只是为了复活朱厌?”
这下是疑惑的点头,似乎在怀疑她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它是你的谁?你一定要复活它?”
唐棣承认自己多少有点职业病,一定要问个清楚再出手,这样一旦出手就可以不留手。对于不清楚的事,不轻易下定论,不轻举妄动,一切以证据或至少供词判断——绝不像吕胜那样冲动,当然也被同僚嘲笑过不够圆滑。可她自忖,我本来就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我他娘的连个来历都没有,我怎么知道?我不需要知道!我不猜测,我只想要个答案!给我答案就好了!
她真的想要知道危落为什么这样做,因为她愿意相信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的情由,若能换个方式,真的不需要有那么多枉死者到自己的官署报道;纵使未必改变实际需要偿还的孽债,说出来总可以去了心魔,来日投个好胎,抛却前世面对新生——多好笑,她天天劝旁人放下执迷,自己却不见得能放下自己的,甚至对于要不要执迷都还想不清楚。
眼前的危落大笑起来,“你们这些地府的半人半鬼的官差,说了也不懂,问又如何?他是我必须要复活的尊长,我是绝不可能作任何让步的!大人,你放心吧,我绝不悔改!”
“好。”唐棣道,“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