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
其实也不是很想要。
去厨房路上,福生有点心不在焉的,不大想说话,谈轻跟他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把食盒放回厨房,回来路上见到后门停了马车。
季帧正弯着腰走下车,风尘仆仆,行色匆匆。
谈轻眼前一亮,带着福生上前,惊喜道:“季大人这么早就回来了?不会是连夜赶路吧?”
“小公子?”季帧抬头看来,下车站稳,笑着点头,“昨夜在府城办完了事,就先回了。”
从府城到刘县,坐马车也要颠簸大半天,季帧去了两天就赶回来,可见人是没怎么休息的,这么敬业又拼命的人,谈轻是佩服的。
“季大人辛苦了。这趟去府城是有什么发现吗?”
季帧笑道:“算是吧。对了,这两天在府城碰见了赵家侄儿,便是石云的夫人,他应当昨夜就到了县衙,小公子可有见到他?”
“见是见到了,季大人要先见他吗?”谈轻听他说有发现,眼睛又亮了几分,“这两天县衙也有些发现,季大人应该会很有兴趣的。”
季帧挑眉,“哦?如此听来,还是案子更要紧。”
几人回来时,燕一正带着书信出门,见到他们连忙行礼喊人,谈轻冲他摆摆手,让他先去忙,便带着季帧和福生进屋找裴折玉。
“裴折玉,看看谁回来了!”
裴折玉坐在书案前看文书,被打扰了也不怒,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笑意,抬眼看向谈轻,而后才看到他身后的季帧,便放下书卷。
“季大人。”
季帧颔首,“宁师爷。”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随从,那随从便躬身退下了,燕一和福生见状也都退到门前去守着。
屋中没有外人,季帧上前行礼,“殿下,王妃。”
裴折玉抬手道:“季大人不必多礼,起来吧。看你如此匆忙来找我,可是有什么发现?”
季帧便起身道:“这两日在府城再审程纬,他依旧是坚称刘县的事与他无关,不过臣再三调查过程纬,发觉他与夫人丁素兰并非表面那样和气,程纬虽然没有纳妾,但早在几年前就先后养了一些外室,甚至还有几个私生女,夫妻二人间早有嫌隙。”
“程纬此人绝非表面那样和气斯文,在狱中尚且能忍,可据臣找到的一名看着他长大的老仆交待,他自幼家贫,虽能识文断字,却性情暴烈,常有不顺心的事便要大吵大闹,严重时会动手伤人,比起登科,他更愿意做一位武将。但与丁素兰成亲后,在丁家安排下,他不得不留在赣州做一名小官,那时他对丁素兰和丁家人还算敬重,伏低做小,费尽心思讨好丁家人,想借此接触到丁家人背后的右相,其实对丁家人与丁素兰不满已久。”
谈轻愕然,这不就是凤凰男吗,还是个暴脾气的,表面和和气气,实际上可能一点就爆?
季帧说:“直到升任知州,右相对他开始倚重,他无需丁家人再从中周旋,对丁家人便渐渐怠慢了。一年前,程纬曾想将为他生子的外室带入府中抬做如夫人,丁素兰不同意,争执间被程纬打伤,一怒之下请常家人出面,威胁程纬若敢对她不敬便请右相废了他,程纬不得不低头,将身边老仆推出去顶罪,打断腿扔出府。”
这还是个家暴男?谈轻啧啧称奇,“靠妻子和丁家人攀附上右相得来的官位,右相还在就对人家外孙女动手,程纬也太心急了吧?”
季帧又说:“那老仆被赶出程府后辗转回了乡下,这一年来过得孤苦无依,而程纬由始至终没有顾念旧情帮扶一把。臣派人几经追查才找到人,这老仆还说,程纬曾经从右相的人那里得到消息,这两三年间,漠北或许就会与我朝开战,程纬便给右相写信,想要投笔从戎,去边关立功,但被右相驳回了,只让程纬安心等待时机,程纬当时还埋怨过右相看不起他。”
谈轻惊道:“难道是因为这个,程纬才养了私兵?”
裴折玉将书案上一个巴掌大的方长木匣推过去,“这是江知县和叶先生这两天在张仲义的遗物中找到的,季大人先打开看看吧。”
谈轻笑着提醒,“打开有惊喜哦。”
季帧应是,打开木匣看起里面的奏章,只一眼,他的脸色就变了,随后一目十行看完,神情惊愕地看向裴折玉和谈轻,“程纬果然如张仲义之女状告那般贪污受贿,又养了私兵,张仲义或许正是被灭口而死,有了这些证据,程纬的罪名便洗不清了。”
裴折玉淡声道:“还不够。”
季帧冷静下来,“莫非,是因为找不到那些私兵?”
谈轻撇嘴说:“我们去过那个猎场两次,虽然他们已经废弃猎场,还把一切人住过的痕迹都烧毁了,可我们还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们在那山里有一个不小的粮食仓库,而且应该还有个兵器库。再对照张仲义查到的这些线索,我们保守估计,程纬在猎场里至少养了五百左右的私兵,而且据知情人透露,那些人都叫他将军。”
裴折玉笑意凉薄,“正如季大人所言,程纬曾向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