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深,但还没有止血,血水将衣袖染红了一片。
“还说伤得不重?”
谈轻被他数落得直低头,心虚得不敢跟他对视。
燕一见状立马取出随身带的金疮药,“殿下,这是金疮药。方才那些人已经被我们处理了,不过他们还有不少同伙还在山上,叶先生也不知去向,我们还是尽快下山吧!”
裴折玉接过金疮药,将药粉撒在谈轻手臂上的刀伤上,而后在怀中找出手帕给他包扎,先前雨不是很大,在怀里的手帕还没湿透,半干半湿,但目前也只能勉强用着了。
谈轻听闻叶澜也在,不由紧张,“老师也来了?常家这次派了不少人来找账册,光是带我们来山上的就有上百人,我只解决了大半,剩下还有不少人都还在山上找我呢!”
裴折玉将手帕包紧谈轻的伤口,打了个结,才顾得上回话:“叶先生身边有不少人跟着,应当不会有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谈轻有些不放心,可外面还在下雨,他也不能不顾裴折玉,抿了抿唇,最后还是点了头。
“对了!”
谈轻忽然想起来,“你的药呢?”
以往这个时候,裴折玉都该病发了,现在看不出来什么状况,谈轻怀疑他是硬撑的,总之还是先给裴折玉吃了药,他才能放心。
燕一将裴折玉的药拿出来,递给谈轻,“在这里!”
谈轻正要接过,几支冷箭嗖的飞过来,直直射入山洞,几人就在洞口,眼看那箭朝着燕一射来,谈轻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推开。
燕一一个趔趄撞在身后洞壁上,手里药瓶滚落在地。
那支冷箭插进洞口潮湿的土壤上,尾羽颤抖几下,几个侍卫口中惊呼有刺客,急忙抽剑护在洞口前,燕一反应过来,立时抽剑斩断一支箭矢,回头道:“不好!他们恐怕是追着我们才找到这里来的……属下该死,殿下,王妃,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药瓶滚落到山洞洞口的水坑里,就在燕一脚边,谈轻正要去捡,裴折玉已拉着他出山洞。
谈轻急道:“药……”
裴折玉道:“下山再说!”
谈轻回头看见远处有十来个黑衣人在林子里冲出来,心知再留下来肯定会被抓住,深深看了水坑里的药瓶一眼,想着下山之后安全了就有新的药,这才跟着裴折玉离开。
雨势越来越大,裴折玉边跑边抓紧谈轻的手,力道越来越大。豆大的雨滴打在二人脸上,让他们几乎睁不开眼,也看不清路,只知道山林里方便躲藏,便进了林子里。
刚跑进林子没多久,谈轻就跑不动了,险些摔倒,裴折玉忙抱住人,看着他双腿时神情越发难看,“不是说不小心摔伤的吗?”
雷电越发频繁,电光时而闪过,照亮山林,也让裴折玉终于看清楚,谈轻裤腿上全是血。
谈轻疼得直口气,小声说:“是不小心……不过是小腿中了箭,没事的,只是一点擦伤,不深。你先往南边跑,那里没有人,我在这里歇一会儿,就会追上去的,好不好?”
裴折玉抿着苍白的唇,二话不说将谈轻背起来。
谈轻有些惊愕,僵硬地趴在他不算宽阔的后背上,一动不敢动,“裴折玉,你带着我跑不快的,你相信我,我能感觉到南边没有人,你先从南边下山,再找人上山接我……”
“不行。”
裴折玉背着他往他说的南边走去,步伐不算快,甚至可以看出来有些吃力,沙哑的嗓音却很是执拗,“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谈轻只能一边用精神力感知周围,一边懊悔地说:“早知你要过来找我,我就算中了箭,也应该先将那些人全都解决了再躲雨。”
裴折玉闷头往前走,频繁的雷声和暴雨让他的身体越发僵硬,往前走的每一步也更吃力。
谈轻拿袖子帮他擦掉眼睛上的雨水,劝道:“你带着我跑不快的,不怕那些人追上来吗?”
裴折玉咬紧牙关,没有发话。
谈轻看他的手分明在发抖,还要强撑着往前走,心底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和酸涩,鼻尖也酸酸的,是他从未有过的奇怪情绪。
轰隆隆,夜空中又劈下一道响雷,电光闪烁而过,照见裴折玉前方一个半米宽的水坑。
谈轻回了神,急忙提醒:“小心!前面有个坑!”
他提醒太晚了,裴折玉看见时已快一脚踩进坑里,他及时收脚,奈何雨天路滑,脚下还是滑了一下,肩膀撞重重在树干上,万幸的是他很快就站稳了,重新背好谈轻。
谈轻心里着急,挣扎着从他背上下来,裴折玉也不再坚持,喘着气靠着树干跪坐在地。
谈轻拉过他的手,将他攥紧的手掌展开,手心上全是被他抠出来血色月牙,他浑身颤抖着,眼神已没有先前清醒,双眼遍布着红血丝,脸色也极惨白,气息粗重急促,似乎要喘不过气,随时会晕厥过去。
果然是心病发作了。
谈轻倾身抱住裴折玉,拍着他后背说:“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