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程若琛经常来陆府拜访同他分享一些趣事轶闻, 遇到忙时也是十分体贴地不予他压力,相处下来竟然也十分地叫人愉悦。
这人自己也算不上闲, 但倒是得空便一直主动来邀,虽然陆淮自身因着情爱方面的失意而愁肠百结,但奈何他实在盛情难却。
陆淮每每想起他还特地绕去西街为他带喜欢的桂花酥, 他驳一次他忤逆一次, 便实在忍不住赞同这人做朋友当真再真诚不过的。
只是有一点不好的是, 或许是因着对方也总是和那三个和自己剪不断理还乱的人搅合在一起,他总感觉程若琛待他的态度过于亲近, 带着几分难言的古怪。
这种古怪若是举例来说明,便是总感觉对方把自身的位置放的低低的, 仿佛他是主他是仆,可他们分明是友人不是么?
只是再把人的情感往男子之间那点事儿靠,他自己也是不愿这般去臆断自己的友人的。虽然楚元廷、裴羽都曾含沙射影地传达这探花郎心思未必单纯到哪里去的意思,但他依旧选择相信自己的所见所感。
毕竟怀远那样, 明明是知己却动了情爱的心思,着实是石破天惊的程度。甚至他们之间也有了越过关系亲近朋友的交集,让他至今想来都难免有些羞耻。
但他每每升起奇妙想法、思索着要如何和程若琛说无需这般迁就的时候总是被那双写满真挚的桃花眼反过来瞧得噎在喉咙里,便也不好意思再把不知有无根源的话语道出口来了。
再者,最近陆淮也在苦恼另一件事情≈iddot;≈iddot;
不知是否是太过思念沈三,总感觉已然不拘泥于夜里,便是午休小憩时都会隐约记得自己梦到同他相拥。
有时甚至不知道是否是因着自己有些难以启齿的欲求未得到满足,便是连更亲密的唇舌交缠、空气让渡都会成为其中的内容。
每每清醒时想起,总叫他觉得懊恼不已,明明改旧制的运作正如火如荼,他还有一打的事情没有做到位,怎生还有心神用来想这些有的没的。
故而之后干脆宵衣旰食苦劳到深夜,人也肉眼可见的憔悴。
但这可怜天真的小郎君又怎会知道,夜里是沈三隐忍终日终于寻到时机避开耳目前来探望于他。因着不被管束的时辰太短,便只能静谧地做一樽华美雕塑贪婪地欣赏着小公子纯美安然的睡颜,贴着唇浅尝辄止便毫无痕迹地离去。
而日间的便是≈iddot;≈iddot;≈iddot;那他觉得幽默开朗的好友实则像一尾偷腥的鱼儿,在他呓语恍惚唤阿笙的时刻情难自禁地包裹住他的手,仿佛拢住了他的整个世界。
那声音沙哑低沉却好听得抓耳,是不同于平日妖孽肆意的另一种风格,像极了深深受陆淮思念的某人在对着他回道:我在。
在发觉他眼下的肌肤因疲倦染了青紫后,闲聊游伴时只是劝陆淮好生休息,还烫贴地买了药馆舒缓眼下经络的温养药膏。
但得了机会看着君子在他面前卸下防备休憩时,却是靠近他的小主人,心疼地如对方的妻子一般,双手轻轻触碰着陆淮的太阳穴,见那人没有倏尔惊醒,便温柔地为他按摩。
直到从那两片他渴求不已的红润的唇中无意识地泄露出他人的名字,才停顿下动作,愤愤又小心把握着尺度在小主人唇上轻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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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中,裴致刚刚接到最新的战报。
他愈观面色愈难看,攥着战报的五指收紧,顿时把那沓信纸揉捏得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