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拿匕首扎他,怎么的也要扎对方位啊!
现在可好,闹得自己左右不是。
“嘶,好痛,可能是伤到经脉了,我这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严律睁开眼睛,为她示范了一下,痛得好似在那直哆嗦。
可宁瓷怎么瞧着,他都像是在装的?!
“劳烦公主殿下,为我解开腰带罢。”严律看似无奈,实则那语气里掩盖不住的笑意,却是快乐极了。
男子的腰带宁瓷不曾解过,暗扣在哪里,缠绕在哪里,她也不熟悉。这么一番在他的腰间捯饬,又为他脱去官袍,一时间,真让她恍惚觉得,自己好似他的娘子似的。
心头这么一转,却猛然想到,刚才这反贼也是这般喊自己的。
一股子不知是窃喜,还是悲哀的情绪再度泛起。
由于盛夏,天气炎热。官袍之下,便是他强健有力的胸肌。白皙有肉的身子,线条紧绷的腰身,那一瞧手感会是极佳的胸口……却仿若又一波天雷勾地火般的轰鸣,再度在宁瓷的心头炸开。
她也曾在儿时跟着母亲一起救治过受伤的兵将们,那会儿她虽然小,前后不过十岁出头,却是记忆地早。那个时候,她秉持着医者仁心的念头,也曾帮忙为胸口受伤的兵将们打过下手。
可那会子,也没瞧见谁的身子,是长得这般触目惊心的啊!
“伤口如何?”这会子严律已经不闭着眼睛了,而是就这么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
凝望着她那自从被自己吻得潮红后,就再也没有消退过的脸颊。
简单的四个字一下子提醒了宁瓷,她这才抬起视线看向他的锁骨间。
这么一望,吓了她一大跳。
鲜血流了大片,早已将他那看似很好摸的胸口给浸湿。虽然这会子,伤口已经自行止住了血,可仔细瞧着,清晰的刀痕划烂了血肉,看着确实……
宁瓷悲哀地发现,她竟然开始为这个反贼的伤口心疼了。
“你快坐下来,我去打盆水来,你这伤口要清理。”她凝了凝神,不待他回答什么,又逃命一般地奔了出去。
由于瞧见过伤口,这次她就没那么磨蹭了。
打水,擦拭,清洗伤口,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虽然偶尔触到他的胸口,那弹性十足的触感震得她全身发麻,但好在,伤口不是很深,仔细搭脉,和触着伤口周围,应该是没有伤及胫骨。
她又为他稍稍上了一些药,方才松了口气。
“你顺便看看我的舌头。”严律再度提出了要求:“刚才被你咬的,你瞧瞧,是不是快断了。”
宁瓷瞪了他一眼:“真要断了,你就不会这般花言巧语的了。”
“我怎地花言巧语了?”严律一把将她拉到跟前,好言解释着:“我对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心。喏,就连我这会子舌头很痛,也是真的。刚才还感觉有一股热流涌出,莫不是又淌血了吧?”
宁瓷一听,这还得了?
咬是自己咬的,这种孽既然造了,那还是要自行解决啊!
她只能让他在案几后头的圈椅中坐下,移过灯烛到跟前,她贴身站在他身旁,对着灯烛,捧着他的脸颊,想要去看他的舌头伤势如何。
谁曾想,这么一番动作下来,她只能看见他的眉眼,只能听见自己轰鸣的心跳。
四目相望,彼此滚烫的唇瓣,还有着刚刚才吻过的柔软触感在心头。
宁瓷的大脑再度一片空白,什么瞧舌头破没破,血流没流,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只觉得,这反贼的眼神好似会下蛊,只要与他这么对视,就必定再也移不开来。
也不知这反贼是怎么想的,总之,当宁瓷强迫自己的眼眸望向他的双唇,正准备让他张开嘴巴,伸出舌头,谁曾想,严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用滚烫的尚未穿官袍的身子搂着她,再也不管不顾舌头痛不痛的问题,便是对着她粉嫩的唇瓣再度炽吻了起来。
如果先前那一回漫长的唇舌纠缠让宁瓷挣扎了,抗拒了,严防死守了。那么这一回,宁瓷不曾做丝毫的反抗。
她开始学着严律的动作,缓慢地做出了回应,轻轻地,小口地,吸吮着他的唇瓣,舔舐着他可能已经破了的舌尖。
甚至在他紧紧的抱着她,要将她黏在自己的怀里的时候,她也慢慢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彼此纠缠,彼此相拥,彼此在吻也吻不够的缠绵中,聆听着再也无法平静的心跳。
直到极远处传来酉时的梆子声,两人才稍稍松开了几许。
“快要传晚膳了。”宁瓷在他的脖颈间依偎着:“我得去老祖宗那边候着了。”
严律极为不舍地继续吻着她的脸:“我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这话好似惊雷,瞬间让宁瓷清醒了过来。
她在他胸前坐直了身子:“不行,若是被旁人瞧见了……”
“瞧见就瞧见,你当他们都不知道的么?我在你屋子里待了这样久,各个眼线早就汇报他们的主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