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行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又重新把眼镜戴上,语气轻飘飘地否认,“没有。”
陈静寻轻“切”了一声,她才不相信老混蛋说的鬼话,他这些年,指不定为了婚事和多少女人相过亲呢,其中还包括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周奕雯。
这些陈静寻都心知肚明,她就是懒得追究他。
陆彦行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小东西又在心里编排他呢,他用粗粝又温热的指腹捏了捏她的小脸,“好孩子,你又胡诌我什么呢?我今天在杭州给你讲的那些话,你又就着饭给吃了是吗?”
陈静寻偏过头,“你才就这饭给吃了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去年,就我们上床那天晚上,你喝醉了酒,是周奕雯送你回来的,人家可是一口一个彦行哥叫你。”
那天她正巧给陆斯杳补课在他那落下了东西,她着急用,所以大晚上又坐地铁过来取了一趟,她进门,周奕雯出门,两人恰好打了个照面。
周奕雯一向看不起她,讨厌她,憎恨她,这些年也没少欺负她。恰好这次,又是在北京撞见了她,自然来了脾气,又贬低她和苏榕几句,耀武扬威地说陆彦行是她的,威胁着说让陈静寻滚远一些。
陈静寻也不是个人人拿捏的软柿子,就抱着胳膊讽刺了周奕雯几句。周奕雯说不过她,就动手在她脸上扇了一巴掌。她虽然当场就把这一巴掌还了回去,可还是觉得委屈,觉得自己受了无妄之灾。
再后来,就是她进屋取东西,碰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陆彦行,他让她帮忙倒一杯水。
陈静寻当时鬼迷心窍,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攀高枝,还是纯粹是为了膈应周奕雯,反正到最后,那杯水陆彦行没喝到嘴里,反倒是吻上了她的唇,卷住了她的小舌头。
再后来的一段时间,陈静寻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用来如何平衡他和陆彦行的关系上,也就忽略了周奕雯。可现在想想,周奕雯那天送老混蛋回家,又口出狂言说了那些话,不就是摆明了他们俩之间有点儿什么事嘛。
陈静寻没想到她自己居然小心眼到要和老混蛋翻旧账,她问:“所以,当初周奕雯是不是有要嫁给你的意思?”
陆彦行太会洞察一个人的心理,那天晚上的始末,后来他了解得比谁都清楚。他攥着陈静寻的胳膊把她拉向自己,牢牢地圈在怀里,“但是我娶了你,寻寻。”
“并且自始至终,我和你的姐姐只能算作是点头之交,我这样说你能有安全感吗?”
陈静寻的心漏跳了一拍,她视线下垂,不敢和他对视,大脑中有一股飘飘欲仙的感觉一直在无限蔓延,就连唇角都勾起了淡淡的笑意,是连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笑意。
“等等,你说什么,周奕雯才不是我姐姐。”她纠正他。
她以前故意当着周奕雯的面叫她姐姐,纯属是为了膈应她,其实私底下,她巴不得和陈宏柏那一家人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的。
“她不是你的姐姐,难不成要喊你嫂子?”陆彦行有些混不吝地说。
他今天心情很不错,很放松,所以故意在逗她。其实他还挺喜欢看着她炸毛的样子。
陈静寻觉得他就是在左右脑互博,刚刚他才说过和周奕雯顶多算是点头之
交,结果现在,他就说要周奕雯喊她嫂子。
为什么要喊她嫂子?还不是因为要叫他哥哥。
陈静寻冷哼一声,虽然在心里为周奕雯喊她这个场景爽了一把,但还是架不住被他惹毛了,“哥哥,是这样喊的吗?她是这样喊你的吗?”
她故意夹着嗓子,学着周奕雯那个傲慢又造作的样子,讽刺着叫他。
陆彦行被她这一声“哥哥”喊得后背一颤,喉头上下滚动,在阳光下,如同一颗禁果。他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昨天晚上,她为了让他给她喂水,故意这么喊的。
“小乖,别闹。”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切。”她瘪了瘪嘴,心想他没拒绝那就是代表着肯定,那就说明,周奕雯就是这么叫他的,还是在他们两家长辈的面前。想到这,陈静寻不由自主地有些开始吃醋,在心里把老混蛋大卸八块,随之心头又涌上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想,如果她不是陈宏柏的私生女,如果从小没被赶回承德,一直在北京长大,也许她和陆彦行的婚事也能得到双方家长的撺掇和认可。
“切什么,嗯?”陆彦行声音低哑地说,“宝贝再喊我一声。”
“你自己多大岁数,你心里没点数?也好意思让我喊哥哥?我没喊你大叔,我已经算是在照顾你的内心感受了。”她开口呛他。
陆彦行被小东西气得牙痒痒,她一言不合就拿他的年龄说事。原来陆彦行也不太在意这些东西,反而觉得过了而立之年,人更成熟更自由,更能掌控一切了。
结果现在,他居然因为他的小妻子嫌弃他年龄大而有些不甘心。
今年他三十五岁,常年并保持锻炼,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都不错,甚至远超过二十出头的男人。他在床上也很厉害,能让她觉得供大于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