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没谱,严凛又不是不能喜欢女的,要是哪天他想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上,我不会拦着他的,这个您放心好了。”
她抬起的眼睛里尽是不信和不屑,嘲弄道,“你真能这么想吗,严凛可不是这么和我们说的。”
过去的三年里,他也曾经说过很多绝对的“不”字,但最后,还是和我在一起了。想到这些,我找到支撑般继续搪塞他妈妈,“阿姨,他就是这种人,说话做事都不留余地的,到时候自然就好了。”
“到时候?”他妈妈颇有深意地复述了一遍,突然微微笑起来,“小夏,你比我想象得清醒很多。”
“……”
一席话说完,她的头发仍是一丝不苟地盘着,一缕碎发都没有掉下来。
严凛母亲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手包,在桌子上摆下一张纸币,“抱歉,餐还没上,但阿姨有事得先走了。”
“阿姨,不用。”我把纸币推回到她面前。
“小凛的钱能用,我的钱不能吗?拿着吧。”她蹙眉,应该是觉得我矫情。
我要反驳,又听她说,“前两天,小凛刚带你去日本玩吧,年轻就是该多走走、玩玩,玩够了也就不贪恋那些风景了。”她笑着看我,把钱再次推到我面前,起了身。
直到她走出餐厅,这句话都像是耳光一样抽在我脸上,火辣辣地疼。
等服务生终于送来奶油焗饭的时候,那辆银白色的宾利已经开出了很远。
从餐厅出来,我没再回家,迎着狂风走回了学校,回到图书馆的位子上接着翻那几本大部头书籍。
时至傍晚,再度打开手机,又都是严凛的电话,我挑了挑眉,一个没回。
又待了几个小时,等我走出图书馆时,外面已开始下淅淅沥沥的毛毛雨,我没带伞,只能往回走到屋檐下等雨停,转身时有一道车前灯打在了我脸上。
我大约愣了三秒,还是打开了停在面前的车门。
“这不还有两天呢么。”
不怪我一上车就语气不善,中午的谈话后,我再看到严凛,满脑子都是他妈给我的那些难堪。
“下雨了,怕你没带伞。”
“就这么几步路,你不来我还能淋死吗?”
往常这种拱火的话会必然会让严凛生气,但他今天却没有。
沉默了半晌,他竟先发制人地拷问我,“我妈找你了?”
我诧异地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和你说什么了。”
面对他妈我理屈词穷,面对严凛我倒是不吐不快,笑了两声,道,“想让我帮她拨乱反正,劝劝你过回正常人的生活,结婚生子,组建家庭。”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告诉她如果你想的话,我不会拦着你的,让她放心,没再说别的了。”
这几句话的时间里,他车一直停在阶梯前,从图书馆出来的人都得绕路走,我好心提醒道,“你先往边上停停,别挡着人家道。”
看他还是不动,我干脆上手转了方向盘,严凛这时才好像被触了逆鳞,一把攥上我的手腕,动作间不慎碰上了喇叭,在安静的雨夜里发出刺耳的鸣笛声,惹得外面的学生纷纷侧目。
而车厢内,严凛声音骤冷,一字一顿地问我,“‘不、会、拦、着、我’,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以防他追问,我还是解释清楚,“谈恋爱是你情我愿的,无论哪天咱俩谁不乐意了,都可以分开,不是非得绑在一起一辈子的。”
这句话就算他妈今天不来找我,也是迟早得说的,只是我预想的是一个气氛恰好的时机,不是现在这种严凛表情上写着要掐死我的场合。
“你真这么想的?”不愧是母子连心,问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嗯。”我真诚地看向他,相信他能理解我的意思。
“那现在就分开吧。”严凛目若寒冰,冷声道,“不想长久的话,别浪费彼此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