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名小吏连忙快马去通知州署衙门。
片刻后,所有在衙的官员都打马、坐车匆匆奔向码头,站在昨日备好的仪仗与官轿旁,伸着脖子,目光在每一艘过关的船只上巡睃。
一艘方头大舱的河船停靠在突堤旁。
从踏板下来的年轻男子,身穿比月白略深一点的“星郎色”行衣,腰间大带束得紧,带下系一个带蓝流苏的镂空银香球。他外披银狐毛滚边的藏蓝大氅,头戴五龙抢珠小金冠,气定神闲地抄着手,不疾不徐步行上岸。
等候的州署官员们眼前一亮,心道:就是他了!
众人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甲板上另一名黑衣魁梧男子趁机摇着橹,驾驶河船离开码头,朝聊城方向去了。
叶阳辞拾阶上岸,李檀与罗摩率先迎上去。李檀欣喜唤道:“主人!”叶阳辞朝他微微颔首,面上没什么表情。
李檀很是机灵,见主人神态不同平日,便也随之敛容正色,板着嫩脸跟随在他身后。
至于罗摩,反正就是一张黝黑的锅底脸,只要不笑出大白牙,谁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等候的官员们当即围过来,按品阶前后站好,行礼道:“临清州署诸员,拜见知州大人!”
叶阳辞扫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说了声:“好。”
官员们低着头也难掩愕然之色,不禁面面相觑。有人很快反应过来,殷勤地问:“码头嘈吵,大人是否这便前往州署衙门?是要坐车还是坐轿?”
叶阳辞道:“坐车。”
那官员一招手,旁边候立的马夫当即牵着马车过来。叶阳辞携两名仆从,先后上了车。
车门关闭,马车粼粼而去。
州署的两名同知与通判也各自登车之后,剩下的官吏们才敢低声私语:
“这位就是叶阳大人?怎么与传闻中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