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如今在何处?”
岑成:“我也不知,世子从未让我看过。先生何时安排世子见节帅,世子说,信只能交给节帅。”
这头话音落下,隔壁的杀戮也落下了帷幕。
黑衣黑靴下,泅泅鲜血流动。倒在地上的黑衣身影眼睛都大瞪着,极快的死亡让他们都来不及将脸上的震惊换成惊恐。
踏着鲜血,血脚印一路往圆桌去。
脚下是粘稠温热的血,手上是冷透的茶,一杯冷茶落肚,冯十一脸上嗜血的杀机淡了些。
喝完一杯,她又倒了一杯,这一杯她未喝,而是递给了朝她走来的时寅。
而时寅喝了冷茶后,举起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往自己的肩头刺了一刀。
这一刀,是给自己的。但她没有丝毫留手,就像她刚刚毫不留手就杀了自己人一样。
刀进,刀出,时寅扯下面上的头巾绕了肩头一圈。
“老大,我这样阁主应该会信吧。”
冯十一看了时寅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她的好夫君将她耍的团团转,她的好手下倒是一如既往,从她救下她命的那一刻起,就对她死心塌地。
时寅:“九娘探来的消息,说同镇北侯世子护卫见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说是是节帅府的幕僚。不知道今夜怎么就成了……但九娘应该还不知情,跟着来的也死了,我可以找个中年男子交活,但那个镇北侯世子的护卫。只怕糊弄不过。”
冯十一拿着沾血的短刀,直接在袖口上抹了抹。
“不用糊弄,直接杀了交上去。”
不留活口是吗?
她倒要看看她的好夫君有多大的本事。
见冯十一神色淡淡,专注擦着刀,肩头正疼的时寅心头一咯噔。
完了,她老大这是气疯了,连冷笑都没了。
冯十一擦完刀,将刀收起。
“迷烟给我。”
她身上仅剩的那支迷烟,用在了宅院里书房。她本意是打算让她夫君做个好梦。
如今嘛,她马上要成为他的噩梦。
冯十一冷淡的视线注视下,时寅看都没看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支迷烟递了上去。
迷烟靠近烛火,淡烟飘起,时寅闭住呼吸,看着冯十一举着迷烟走向那洞口。
迷烟刚入洞,外头传来一声烟花绽放的声音。时寅走到窗户边,推开了一道小缝。
烟花再次绽放,绚烂的烟花转瞬即逝。时寅却松了一口气。
再走回墙壁旁,时寅凑近面无表情的冯十一耳侧轻声道。
“老大,是撤退的信号。阁主那只怕遇到麻烦了。”
时寅正低声说着话,隔壁屋门被推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公子,外头都清理干净了。”
来传话的人很快退了出去,屋子里又只剩两人。
“先生,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好。”
清冷的男声后,是沉重的脚步声。房门再次打开,沉重的脚步声远去。
冯十一看着洞口里燃了一半的香,皱了皱眉。
“跟上,把人留下来。我要问话。”
冯十一发话后,时寅点了点头,弯腰从地上的尸体身上取下了一块黑巾,遮住了面。
“那老大,我走啦。你……别太生气啊。有话好好说。”
时寅说完打开窗户跃了出去,清风吹进,冯十一看了看手中的迷烟。
她自然会好好说,迷晕他之后,把他捆在榻上与他好好说……
一支香即将燃尽,隔壁非但没有传来倒下的声音,反而传来了脚步声。冯十一透过洞口一看,那道熟悉的清瘦身影正在往外走。
冯十一看了看手中飘着烟的残香,冷笑一声。随后她把残香掷在了地上,沾着鲜血的黑靴踩在残香上碾了碾。
时寅拿的什么破香……
香灭,冯十一踏着步走到时寅刚跃出去的窗边,她的手刚撑上窗台就收了回来。
一刻后,春香楼老鸨的窗户被人破开,风韵犹存的老鸨正坐在桌上数银子呢,突然的动静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让老鸨瑟瑟发抖。老鸨看了眼手中放着银钱的匣子,没有犹豫就推了出去。
“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别杀我。”
蒙面黑衣人瞥了一眼匣子,暗哑着声音道:
“把你房里的助兴药都给我。”
老鸨举着双手瞪大眼睛:“助兴药?”
就在老鸨颤抖着身子翻箱倒柜找助兴药时,时寅也跟着那道又佝偻了背的身影回到了暗巷。
七拐八拐,一道破旧的院门被推开,时寅刚隐身贴在墙壁上,就被突来的一股蛮力拽进了院子。
那道力量很大,拽的又刚好是时寅捅了自己一刀的那只手臂。伤口生疼,但时寅也不是吃素的,她一个巧劲一个跃身就借着那股力量顺着粗壮的臂膀缠上了男人的脖子。
双腿缠上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