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就是将你送去西北让你聚拢人心,然后再将聚拢好的军队拱手让人。”
郁明点头:“嗯……”
冯十一冷笑一笑后,俯首看他:“亏本的买卖不许做。你起来,我去叫老赵过来。”
郁明:“娘子唤老赵做什么?”
冯十一用看傻子的眼神睨他:“你当吐口假血就万事大吉了?派个御医来诊脉,不是当场露馅?你不是一向心有成算吗,这点都没想到?”
郁明低笑一声,眼底满是暖意:“还是娘子想得周全。”
窗外暴雪正紧,院子里的积雪铲都铲不尽。老赵顶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赶来时,听完冯十一的话先是一愣,随即转眸看向坐在她身侧、只笑不语的男人。
眼波交换,只笑不语的人朝老赵轻轻摇了摇头。老赵再听冯十一那句:“你怎么这点都没想到”时,瞬间了然。
他默默掏出银针,在昨日已经扎过的几处穴位上又补了几针。
老赵扎完针,刚走没多久。前不久才匆匆离去的内侍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几个御医。
内侍进屋先是嘘寒问暖一番,随后直接表明了来意。
冯十一端坐在软榻上,郁明则白着脸歪靠在她身侧任由御医给他把着脉。
一路顶着风雪赶来,本就年事已高的一众御医神色难免不佳,在一一把过郁明的脉后,一众御医的脸色更是沉重。
一直默默候在一侧的内侍见到此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匆匆而来,又匆匆要走。走前几个御医交头接耳讨论一番后给郁明留下了一张药方,郁明笑着客客气气接了。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那张药方从他指尖飘进了炭盆中,瞬间化为灰烬。
人走后,屋子里又静了下来,郁明转头看向她,见她脸上带着几分藏不住的得意,不用想他也知她在得意什么。他维持着歪靠的姿势,顺势往她怀里缩了缩,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感受她微凉的指尖摩挲着他的耳垂,郁明半是无奈半是打趣:“如今装了病,这屋子怕是半步也踏不出去了。”
冯十一嗤笑一声,捏了捏他耳唇:“不装病,这门你就能出去?你且试试,就你这副身子骨,出去走一圈都不用装病了,你直接躺平得了。”
近些时日。郁明其实已经同她说过好几回,自己身子骨早已大好,老赵也同她说过,可她就是旧念难改。
说不通,他索性就不再说了。改成做……
这几日,困在风雪中出不得屋,他几乎是将她困在床榻上。他本想用行动证明给他看,可他却忘了,他娘子不是寻常女子。
平日里如何做派,在榻上也如何,一如既往强得可怕。
寻常女子在床榻间腿软求饶的事,在他娘子身上是决计不可能见到的。而他自认,已经竭尽全力。
他娘子若是因此还觉得他身子骨不好,那他也实在无可奈何。
郁明顾自沉默,得不到回应的冯十一垂眸看他,本放在他耳垂的手转而捏向了他的脸。
“怎么不说话?”
郁明:“我在思索……”
冯十一拧眉:“思索什么?”
郁明:“思索要不要继续今晨被打断的事。”
冯十一脑中瞬间回忆起今晨那番令人面红耳赤的场面。
他不知从何弄来的红绸,缠着她说起苏州城那夜,说那夜他中了迷情香,发生的事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央着她帮他回忆回忆。
那夜之事有什么好回忆的,不过就是他与她翻来覆去,弄塌了一张榻。
冯十一本不想搭理他,可他觍着脸,亲她蹭她央她,烦不胜烦,她刚冷着脸捆了他的手,想如了他的意,宫中就来了人。
才开头的事被打断,冯十一以为也就这么算了。没成想人走后他又如此不要脸提了出来。
冯十一没有犹豫冷声拒绝,他却旧计重施,搂着她的腰,蹭着她的同时柔声唤她:“娘子……”
深深叹口气,冯十一瞪他。
“只这一回,接下来,你安分些。”
成婚时,冯十一因为夫君房事不行而苦恼。如今,她因为夫君过分粘人而苦恼。
而这床榻上的苦恼,没几日就彻底消散。因为,她那粘人烦人的夫君要抛下她了。
装病后,宅院属实安静了几日。宫里再没派人来,也无旁人登门。直到……本该忙于赈灾的赵靖川亲自登了门。
赵靖川登门,冯十一没去见,他独自一人去书房见的人。两人在里头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再出来时,赵靖川脸上没了往日的漫不经心,难得露出几分凝重。而他,面色也沉沉的,眼底拢着一层化不开的阴云。
冯十一看他这模样,心里隐隐不安。
果不其然,他走到她面前,刚站稳就开了口。
“娘子,我得去西北一趟。突厥十天前派大军压境,已经压到萧关下了。”
冯十一身形一顿,抬眼定定看向他,眼底翻涌着不加掩饰的不满。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