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颢又抚着他的背轻拍了好一会儿,轻声问:“要不要舒喉咙?”
姜乃被陈君颢半扶半抱地带回卧室躺下。没过多久,陈君颢就拿着瓶驱风油回来了,坐在他床边。
“头抬起来。”
姜乃没应声,只是抬眼看着他。
陈君颢往手心倒了点驱风油,双手搓了搓,一股薄荷味顿时在房间里漫开。
姜乃咽了口唾沫,轻轻揪着衣摆把衣领往下扯了扯,微微仰起脖子。
当陈君颢的掌心覆上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微微瑟缩了一下。
“凉吗?”陈君颢问。
姜乃摇了摇头,把下巴又往上抬了些。
驱风油的凉意渗进皮肤,很快又被掌心的温度捂热。
等感觉姜乃放松了些,陈君颢的手才慢慢动起来,顺着他的喉结上下抚动,力道刚好,既不会痒,又不会让人觉得吞咽困难。
“舒服吗?”陈君颢放轻了声音。
“嗯。”姜乃含糊地应了一声。
这其实是个很暧昧的姿势,最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在陈君颢手里,任由他的手指、掌心,沿着喉管来回游走,或是抵着下颌衔接处打转,或是在锁骨中间轻轻按揉。
陈君颢第一次给他这么舒嗓子的时候他很不适应,紧张得浑身僵成块木板。
要不是陈君颢说阿婆也会这么帮他舒嗓子,姜乃都要怀疑他的意图了。
别扭归别扭,这么一趟舒下来,嗓子确实能舒服不少。
次数多了,姜乃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接触。虽然面上不情不愿,可心里却总总莫名期待着那双手覆上自己皮肤的感觉。
“放松些。”陈君颢轻声说。
姜乃“嗯”了声鼻音。
微微仰着头的姿势并不那么好呼吸,他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了嘴唇。
陈君颢的手指在他喉结处轻轻打着转,驱风油的味道混着彼此的呼吸,莫名有些粘稠。
感受着脖颈间传来的温度,姜乃脑海里总是控制不住地冒出些见不得人的想法。
声带被轻喘带着,在指尖的轻揉下模糊出一道喑哑的轻吟,露着些许不满的意味。
“弄疼了?”陈君颢停了手。
“没。”姜乃咽了口唾沫,闷声说,“继续。”
陈君颢又往手上倒了些驱风油,等搓热了,再小心覆上来。
只有姜乃自己知道,眼下折磨着他的根本不是喉咙的痒意。
他悄悄收起了腿。
也不知是咳嗽的缘故,还是被驱风油熏的,姜乃眼角隐隐有些发红。
陈君颢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一开始提出这么做,单纯是看姜乃咳得厉害。从小阿婆就经常在他咳嗽的时候这么舒着,再自然不过的事,还想着姜乃也能好受些。
可舒着舒着,身体总会莫名其妙地浮起一股燥热。
特别是在对上姜乃视线的时候,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变得尤为明显。
平时姜乃投来目光,自己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而还觉着姜乃的眼睛好看,有时还会忍不住挑个眉逗逗他。
可给姜乃舒喉咙的时候,总感觉他的眼神变了许多。
黑沉沉的,仿佛蒙着层浑浊的水雾,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陈君颢只知道以往阿婆给自己舒喉咙时,他都喜欢闭着眼睛享受。而姜乃和他完全相反,总微睁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看什么。
听着姜乃细微的喘息,感觉自己的呼吸也有些乱了节奏。
“好了吗?”姜乃突然出声。
陈君颢猛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手停在姜乃的下颌,已经一动不动好一会儿了。
“啊……”他赶忙收回手,声音隐约发哑,“好了。”
姜乃慢吞吞地坐起身子,衣领被拽得久了,有点垮,锁骨上沾了点没抹匀的油光,在灯光下泛着点湿润的痕迹。
他低头扯了扯领口,闷声说了句“谢了”,语气听着淡淡的,可耳根却红得厉害。
陈君颢盯着他看了两秒,才磨蹭着收起驱风油,起了身。
“早点睡吧,”他说,“明天还要去医院换药。”
“嗯。”姜乃点了点头。
黑暗笼罩着客厅。
陈君颢枕着那个发瘪的枕头,盯着天花板发呆。
卧室里早就没了动静,姜乃应该已经睡着了。
陈君颢摊开手掌,凑近闻了闻。驱风油的味道淡了很多,只剩一点凉丝丝的薄荷味,和掌心残留的温度混在一起。
他翻了个身,老红木沙发吱呀一声。
心情说不上来的混乱。
现在已经不光脑袋里总会冒出姜乃的脸的,他还忍不住去想姜乃的每个动作,每个反应,每个看他的眼神。
吃饭时津津有味的模样,睡觉时微微皱眉的模样,被他背着去医院换药时呲牙咧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