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
“被误杀,死得倒是体面。”
她昼夜不得安眠,如梦便是魑魅魍魉,直觉这不是好的预兆,却只敢暗地里写信穿回去,不敢告知其余人生怕一语成谶。
曾拿针挑破血肉,用死人裹尸的纱布贴在伤处,可来来回回十几次皆不曾有犯病的迹象。
寻常喝过解药的,多多少少都会有犯病的迹象,病愈后滴血入药能更好的激发药性,她照样尝试却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
陆风眠意思着陪同不甚中招,赵家主仆二人十分走运的感染了,尽管无人满意这结果,但这似乎就是上天的旨意。
往后还有的帮,需要让所有人认可,然后代表民心归顺太子党。不单单是抗病那么简单,这是把齐鲁地带的民心,放在了旁人手上。
由不得朱凌微高不高兴,仅此一事,她和陆风眠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皇家如此多疑薄情,但就算自己蓄而不发,对方也会暗生隔阂,敏锐察觉到此举不妥。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更何况关乎社稷的根本。
隔阂与日俱增,陆风眠保持真实身份去救灾,以血庇佑了一方百姓。
大多时候朱凌微只是远远看着,她脸上的□□偏男像,便愈发衬的人肃穆,也愈发让人摸不清其真实内心。
“她不一定能活下去,药,呵,要真的有药不会到现在还是试验期,没人敢保证病患能救回去。”朱凌微拧眉。
紧接着她又问:“父皇让我回京?”
侍卫同太子一般大小,此刻却缄默不语,但朱凌微明白其间意思。帝后现在关系很紧张,每次见面都争执不休,急需有人出面调节。
“那今晚就离开吧,我在京城等她告捷的消息。”
天降大任与赵家女,赵女尚未回京,便当众表示这一切皆是承天子福德。
自己临危受命,又与未来继承人是至交。此番化危解难,是上天庇佑我泱泱大国。
返航马车颠簸,仿佛正两人跳动的心脏。各有各的思量,各有各的打算。
灌树茅草枯黄,秋天萧瑟之感满溢。
京城疯狗病未愈,有效实用的药品尚未被发现,依旧是人心惶惶。
所幸日日服用特定药物的贵族,受到病毒感染速度慢,患者发病也慢,有不少从鬼门关救人回来的传奇。
要是发病时不癫狂宛如野狗脱缰,不惧水畏光,可称作个正常病的话,人们就不会整日疑心重重。
若果说齐鲁瘟疫是外忧,那京城疫病就是内患。
都是病,真细分起开只能说城里的疯狗症是前朝余党遭下的孽,城外的是自己人害了自己人。
当今,正可以趁此整顿朝堂,把那些趁机发国难财的药商,绳之以法。
线索很快指向墨家。
百废待兴的同时,时间流转到冬季。
为防止举家受难,他们竟开始勾结逆党,内忧外患的局势加剧。最终以皇后自缢,太子领兵围剿墨家大本营告终。
当时几个有天赋的小辈,被护送着逃出齐鲁。
大批大批的仆人发配边疆,临了到处置男丁女丁时,圣上下旨召回太子。
朱凌微不服便被软禁东宫,宫人委托陆风眠去劝慰,结果不到半刻钟就传出掀桌声,茶盏花瓶碎了一地。
两人争执不休,来者直接被轰了出来。
砸出来的水果烂在石板,陆风眠紧抿着唇匆匆离去,任宫人怎么拦也拦不住。
而后太子在个大雪纷飞的日子,跪在养心殿直至昏厥。皇上震怒,认为这是在逼迫皇权,在人醒后竟没去看过一回。
当天她做了一个梦,梦中人同她长相一模一样,但对方过于张扬艳丽,不同于朱凌微自身的失魂落魄,开口便是问:“你觉得陆风眠有没有错?”
当下梦中的自己讪笑,用一长段话列举了幼时到及笄再到现在,父皇的薄情寡义、满腹城府。
“在我幼年时,父皇便不喜欢我母妃。旁人的宫殿都是升一级换一座,他待我们到好?还会原地挖池盖亭?整个紫禁城从来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