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到是云林蔼,时聿打了回去,电话先是转到了指挥中心,再然后才到云林蔼的通讯器上。
“今天治疗的怎么样?”云林蔼打来电话的第一句。
“挺不错的。”时聿给了如往常一样的答案。
两人聊了一会儿,似乎都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因为云林蔼那边任务繁重而中止。
时聿在挂断前愣愣地问云林蔼,“云队,在下雨天你也会疼吗?”
云林蔼听后在那头滞了几秒,时聿还能听到那边嘈杂的催促声,电话却始终没挂断。
就在时聿准备要让他挂电话了,云林蔼在那头说:“以前不疼的,现在会因为你疼。”
“所以快点好起来吧,小时。”
不知道是不是云林蔼的语气里带着希望还是渴求,时聿就算是再抵抗脱敏训练,也会很乖地听医生的话。
雷雨天经历过的事,刺针一样的直通时聿的神经,在治疗室的躺椅上,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颤抖的双手在医生面前暴露了全部,肺部因为得不到完整的空气,不断上下起伏。
心理医生记录下他的每一秒反应,在根据反应情况调整下一次的诊疗方案。
时聿在躺椅上痛苦的睡了过去,但由于噩梦实在太多,他睡的也断断续续,医生狠心将他喊醒。
“时先生,今天的治疗就先到这,辛苦了。”
时聿睁着眼睛没什么反应,医生也很体贴地在一边等他恢复过来,训练之后病人经常有手脚无力,以及不知现实与梦境的困顿,在医生眼里也很常见。
不过时聿不习惯别人等他,于是在手脚才有一点反应之后,他就起身准备送送医生。
结果他低估了自己的力气,一站起来就腿软的摔倒在地上。
“时先生!”
“哦我没事”时聿彻底摔清醒了,他没顾上膝盖传来的痛意就稳住了身体,神志显然还没完全回来。
摔清醒后,身体实在是有了点奇怪的体验,时聿一瘸一拐的挪动自己身体,礼貌地把医生送到了门口。等人走了之后,他都愣愣地站在原地。
管家走过来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他才回过神来,“我还好,真的。”
时聿回了东楼,脚步突然变得快了些,他很难不去回忆梦里的细节。
在梦里,他失去小孩的后一秒,仅仅一个画面闪过,他都战栗地不敢回想。因为在那个不切实际的梦境里,他看到云林蔼死了。
背对着他,死了。
“时聿。”一道清冷又难得带一丝温和的嗓音传进时聿的耳朵里,他的半边身子都麻了。
云林蔼在电话那头将他的神志唤了回来,时聿终于得到了雨逢甘霖一样的清醒。
“怎么了?”云林蔼见时聿一直不说话,以为出什么事了。
时聿张了张嘴,想说没事,但这两个字通过时聿的嘴里说出来,已经得不到云林蔼任何的信任度了。
嘴皮子转了个圈,时聿平静地问他:“衬衫上没有你的信息素了。”
果然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云林蔼认真思考过后回答:“海边别墅里应该还有,我让人去拿。”
时聿没拒绝,半真半假地答应了,因为他确实很想闻到云林蔼的信息素了。
“你在忙吗?是的话就不打扰你了。”时聿本身打这通电话就是想确认他的安全,现在放心下来也不打算打扰云林蔼的工作。
“不打扰。”云林蔼刚刚差点没崩住的脸色恢复平静,在一众队友好奇的眼神下,平静如水。
“刚开完会,现在没事了。”云林蔼迎着他们的注目礼,起身走了出去。
刚刚还突然安静的会议室,顿时聊的热火朝天,完全没顾上云林蔼听力好,能听见他们的八卦之声。
“不是,凭啥就你跟队长有恋人,我们就没有。”裴让冷酷且有些帅气的脸有了一丝破裂。
陆亦川不知道忙着记录什么,他合上会议记录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你说我呀。”
写完了他才来得及抬头,大方的给这些人看自己写的东西。
“因为我有福气,云队有运气。”
裴让抢过陆亦川的日记本,小声嘟囔了一句:“磨磨唧唧写啥呢?”
他抠字眼读道:“天气晴,江阔今天做了饭”
裴让没读的下去,将那破本子扔还给对方,面不改色站起身,“二队集合,今天加训!”
直到走之前,他也没算到今天其实是个阴天,合着这家伙日记本里的天气是按他心情走的。
裴让咬了咬牙,浑身淋湿着跑去陆亦川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不小心在人床上打了个滚。
陆亦川不但感谢他,让他有理由跑江阔的宿舍住了一晚,还得意洋洋地在几人面前炫耀,裴让恨的牙痒痒,他用胳膊捣了一下陆衍,“弄你哥去。”
陆衍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我可不敢。”
话音刚落,裴让就已经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