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天时间他就得心应手,早晨oga在自己怀里有一点动静,手开始捂着胸口时,他就会立刻清醒,并在对方彻底清醒前,把人半抱起移到床边。
时聿躺久了经常不舒服,胸口窒闷也只有半坐着会好一些。
吐完还最受不了难闻的味道,每次都情绪很低地靠在云林蔼的怀里,又再次睡着。
云林蔼再也没了困意,给他揉胃。或许是两个小孩的原因,两个多月的小腹变得柔软也有些微的凸起,穿衣服是根本看不见,只有摸到了才真的能感受到。
怀里的时聿嘟囔了几声,云林蔼拍了拍他释放出信息素来。
感到舒服些了,时聿就想要趴在他的身上,脸放在他的颈窝边。
只是云林蔼告诉他,“会压到。”
时聿又忽然醒了,才听话的翻过身,只靠在他的肩上。
呼吸一下一下地扰乱云林蔼的睡意,本人一点都没察觉。
孕期的影响,oga的睡意比以前要多,睡得也很沉,云林蔼没怎么睡着,单手抱着怀里的人,睁眼盯着天花板乱想。
一想偏就开始后怕,索性起身。他用枕头代替自己压在时聿的身侧,让对方有个依靠,而自己偷偷跑到了阳台吹风。
南区会很快冷下来,脆弱的oga怕冷,他很难不担心对方的身体会不会受得住孕期的痛苦。
医生千叮咛万嘱咐,时聿还是在夜间接到了车祸患者病危的通知,虽然被警告不能久站,却还是不能对自己的病人放下心。
“我就在这,感觉到不舒服立刻出来。”
云林蔼亲自开车送他回医院,患者进入抢救室后主刀已经不是时聿,他只需要在无菌区外围等待,再负责和病人家属沟通后续治疗。
oga在夜里被一通电话叫醒已经是满脸疲惫,他的精神很明显不适合再做任何高风险手术,他心知肚明,也不再逞强。
“突发性脑溢血,这次要是还继续严重下去的话就真的救不过来了。”主刀医生告诉他。
时聿心一沉,无菌口罩下的脸色惨白,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口观看全程。
他在里面多久,云林蔼就在外面等了多久。
后来看到他出来,也没有上前打扰他跟病人家属的交谈,眼神却一直看着他,把人看得很紧。见对方走过来,他才上前把人接住。
外面天光大亮,他和时聿几乎一夜未睡。
更何况oga还在特殊时期。
云林蔼:“回家?”
时聿却说:“我想睡一会儿。”
oga孕期嗜睡很严重,云林蔼想了一下,带人去了时聿独立办公室里的休息床上。
几乎一躺下,时聿就累的闭上了眼睛,头发凌乱,被冷汗团成一簇一簇的。
云林蔼以为他很快就睡着了,刚要起身就听到时聿闭着眼睛暗哑道:“云林蔼,我的病人死了。”
云林蔼握紧他的手。
两个人经历过的生死加起来恐怕比任何人都要多很多,可每一次他们都会叹息生命的脆弱。
那么珍贵的东西,护一次就已经很厉害了。
“死在手术台上了。”
云林蔼眼看过刚刚一切的发生,病人家属的哀嚎和痛哭,和时聿被感染上的无力悲伤。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时聿,但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对方都不能听进去。
云林蔼只好托着时聿的上半身,把人抱起就像哄小孩那样,贴着他汗湿的鬓角。在对方发出呜咽的哼声时,他的语调气音微微起伏。
“我知道,我都知道。”
时聿最后累的睡着了,脑袋还靠在云林蔼的肩上,眼睫上挂着泪,右手轻轻地捂着小腹。
云林蔼重新把他扶抱回床上,时聿没被弄醒依旧沉沉的睡着。
云林蔼熬了一夜不打算自己开车,刚好碰到早上来上班路过神外科门口,准备跟时聿打招呼的秦医生。
秦樾:“”
他从后视镜看了眼抱着时聿的云林蔼,对方的神情跟那六年比实在是陌生。
“他现在这个状态怀孕,你怎么想的?”秦樾声音不大,却还是被云林蔼用眼神警告。
云林蔼:“没怎么想,他想要就留下。”
秦樾却说:“那你的紊乱症,尤其是易感期几乎每两个月就要发作一次,你的命还要不要了?”
云林蔼的脾气谁都左右不了,六年里他打了多少抑制剂,经历过多少次大小手术,时聿什么都不知道,他也宁愿时聿不知道。
秦樾气的是这个。
口口声声和oga说两人之间不要有秘密,其实秘密最多的就是云林蔼。
秦樾费过多少口舌,都只得来云林蔼的一句:“我有数。”
秦医生翻了个白眼,小声吐槽:“你能有什么数?”
难得早班清闲的秦医生把两人送回家,轿车停在家门口后,云林蔼小心抱起时聿抬脚路过花园,直奔屋里。
只有秦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