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的、巨大的幸福笑容。
那一刻,池锦的心不由得松动了一下。无论这条路最初是因何而起,至少在此刻,小柯的幸福是真实的。
仪式设在庄园的户外草坪。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洒下,空气中弥漫着鲜花的清香和悠扬的弦乐。宾客满座,衣香鬓影。池锦作为伴娘,捧着花束,站在一侧,看着柳小柯的父亲——一个看起来朴实甚至有些拘谨的中年男人,穿着明显不太合身的西装,紧张地挽着女儿的手,一步步走向花廊尽头的宋弛。
父亲将女儿的手交到新郎手中时,手微微颤抖着,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只是用力拍了拍宋弛的手臂,眼圈泛红地退到了一边。
而柳小柯的母亲,则在一旁偷偷抹着眼泪。
音乐变换,牧师开始宣读誓言。
“柳小柯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宋弛先生作为他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柳小柯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充满爱意地看向宋弛,声音清晰而温柔:“我愿意。”
“宋弛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柳小柯女士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宋弛深深地看着柳小柯,语气郑重:“我愿意。”
交换戒指的那一刻,阳光正好打在他们的手上,铂金指环熠熠生辉。当宋弛小心翼翼地为柳小柯戴上那枚象征婚姻的戒指时,池锦看到小柯的眼泪再次滑落,而这一次,宋弛伸出手,温柔地为她拭去。
那一刻,池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学校破旧的小礼堂里,她们一起看一部老爱情电影,看到男女主历经磨难终于在一起时,柳小柯也曾这样靠在她肩头掉眼泪,那时她们还玩笑地说着以后要做彼此的伴娘,婚礼要如何如何。
时过境迁,当初的玩笑话以这样一种方式成真,带着现实的重量和选择的痕迹,但那份对“长久”和“确定”的渴望,似乎从未改变。
新郎亲吻新娘。宾客们起立鼓掌,掌声和祝福声如同潮水般涌向新人。彩带和花瓣被抛向空中,在阳光下纷扬飞舞。
池锦站在欢呼的人群边缘,看着柳小柯和宋弛在众人的祝福中相拥,看着他们脸上那种尘埃落定、彼此归属的灿烂笑容,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的情绪悄然攫住了她。
她偷偷摸了一把泪,是替她开心。
同时,也对“婚姻”这个她一直保持距离的事物的重新审视。原来,一场被真心祝福的、仪式感十足的婚礼,确实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抛花环节时,柳小柯转过身,目光在伴娘团中扫过,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池锦身上,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后用力将手捧花向她抛来。
池锦下意识地接住。那是一束极其精美的铃兰花,象征着幸福归来。
周围响起善意的哄笑和掌声。柳小柯提着裙摆跑过来拥抱她,在她耳边飞快地说:“池子,下一个就是你!一定要幸福!”
抱着那束沉甸甸的、散发着清香的捧花,池锦站在原地,看着好友幸福洋溢的脸庞,心里百感交集。那些关于“退而求其次”的礼物、关于价值观差异的隔阂、关于被隐瞒的失落,在这一刻,似乎都被这婚礼现场巨大的、不容置疑的幸福氛围冲淡了些许。
晚宴盛大而奢华。池锦作为伴娘,需要陪着新人敬酒,忙得脚不沾地。高跟鞋磨得脚后跟生疼,但她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敬酒到某一桌时,柳小柯拉着宋弛,特意向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士敬酒:“叔叔,谢谢您今天能来。”
宋弛也显得格外恭敬。
那位叔叔笑着拍拍宋弛的肩膀:“小弛长大了,成家立业了。你爸爸今天高兴,多喝了两杯,我替他看着点你。新娘子很漂亮,恭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