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怪罪于你,有劳姑娘了。”
霜云讨了个没趣。
敷衍地扯扯嘴角,出去使唤人做事了。
“这是怎么回事?”
曹良媛落座,重新扬起笑。
“宋妹妹要去赴宴,什么时候定下的?我都不知道呢,可是殿下的意思?”
太子昨晚好不容易来趟后院,为了这姓宋的罚了金承徽也就罢,还当着她们几个的面单独将人留下。
之后更是又去了这人屋里!
如今这姓宋的一个区区七品小昭训,就要跟她们一道去参加宫宴?!
曹良媛不信这里面没有太子的意思。
就算没有。
太子也是应允了的!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
都是做妾的,凭什么她能这般得宠!
想到这些,饶是自诩沉得住气的曹良媛,此时眼里也难免闪过一丝嫉妒。
槛儿看见了。
微微垂眸,装出羞涩来。
“太子妃宅心仁厚,特许我参加今日宫宴,没能及时知会曹姐姐,请姐姐见谅。”
郑氏准的?
曹良媛不显地皱了皱眉。
郑氏此前对宋槛儿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
搞得她都看不懂郑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如今却准许宋槛儿到人前露脸?
曹良媛想到了半月前郑氏和太子闹的那场矛盾,她脑海里猛地一激灵。
但很快,她又把念头给按住了。
不不不。
以太子的性情,不可能单纯为了这么个小昭训落了郑氏这个发妻的脸子。
所以两人矛盾的根源不是宋槛儿。
那会是什么呢?
郑氏抬举宋槛儿的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是要将人立起来。
让对方跟她打擂台?可她是太子立起来,太子会允许宋槛儿同她作对?
曹良媛越想越乱。
也没了做戏的心思。
说了句“那恭喜妹妹了”,便接过宫人奉上的茶兀自喝起来,站在她身后的抚琴则暗暗瞪了槛儿一眼。
狐媚子!
槛儿轻飘飘看她一眼。
气得抚琴暗暗跺脚。
内室。
郑明芷讥诮地嗤了一声。
“他倒对那小蹄子挺上心,轻易就点了头,也不嫌那贱婢在外给他丢丑!”
她把事情拖到昨晚才说。
一来太子忙着正事,她确实不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拿后院的事去扰他。
省得让人觉得她分不清轻重缓急。
二则,也是她心里不舒坦。
终究还是不想那小蹄子轻易得逞,想看她临到赴宴了才着急忙慌地收拾。
是时她随便寻个借口把自己摘出去,也算坐实了那贱婢上不得台面。
反正有金承徽的事在前。
她被金承徽气得忘了这事儿也正常。
她打算半夜了。
或是到了今儿一早再派人去传消息。
谁知太子居然把事给那小蹄子说了,插手该主母管的事,他也不嫌跌份儿!
庞嬷嬷替郑明芷顺着气儿。
“您与东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蹄子再是不好,出去了就代表着东宫的颜面,她自己丢丑无妨,您……”
郑明芷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她虽想那小蹄子当众丢丑,最好是能让她今后都没脸出去见人的那种丑。
但如今她和东宫共荣辱。
她不仅不能动手给那小蹄子下套,若那蹄子真被人羞辱或是做了落东宫体面的事,她还得帮着遮掩。
只有东宫好了,她才能好。
一刻钟后。
郑明芷从内室走了出来。
她今日打扮得比昨晚家宴还要雍容端庄,满头珠翠,通身的东宫主母气势。
槛儿和曹良媛向她请安时,她的眼神就审视地在两人身上打了转。
然后象征性说了两句要恪守规矩,小心行事之类的话便领着人打头出去了。
曹良媛和槛儿有序地跟上。
一路无言,到了东宫大门口刚及辰时。
门前停着储君的仪仗队。
十六抬的朱漆轿辇,辇身上八条四爪腾云龙在晨光中威风凛凛,另设有华盖,以金银线绣着云鹤、麒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