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长冷笑,把价值半个月工资的墨镜,往桌上一扔,砰的一声,“秦教练,十几年前,你也是这么跟我讲规矩的,你还记不记得?”
一句话,一下子掐死了秦明秀的七寸,她脸色瞬间煞白。
何处长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就那样审视着她,“你当年为了拿选调表,故意在决赛之前,把赵萍水的韧带踩伤,你以为没人知道吗?我当场把你刷下去,就是为了告诉你——省歌舞团不要心术不正的。”
本来省歌舞团都够乱了,再来个心术不正的,怕是要把单位给搅得鸡飞狗跳。
“现在,你的学生又玩这一套?”
她瞥了一眼沈秋雅,目光如刀,“比赛之前就听说你们四处放风,说孟莺莺是乡下丫头,根基浅,学的时间短,半路出家,不配参赛,不配当沈秋雅的对手。咋的,把文联当你家后院就算了,真打算也把省歌舞团当你家后院?”
秦明秀没想到,她们做的那么隐秘的事情,都能被何处长这个外人知道。
她当即死不承认,“何处长,怕是听错了吧?”
“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比赛,从来不做这种小动作。”
何处长皮笑肉皮笑地扯了扯嘴角,没理秦明秀,而是盯着沈秋雅,“是不是,问问你学生不就知道了?”
比起经验老道,心理强大的秦明秀,显然沈秋雅年轻,面皮子也嫩点。
被何处长这一盯。
沈秋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圈也跟着红了。
秦明秀挡在沈秋雅的面前,替她挡住了大半的压力,她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那都是过去的事,何处长您不能总是翻旧账——”
“旧账?”
何处长嗤笑一声,不留丝毫情面,把秦明秀当年做的事情,一件件往外抖。
“我这是在提醒你,别狗改不了吃屎。孟莺莺为啥拒?人家说了,要带着队友一起飞,不想扔下教练,扔下姐妹。你当年呢?踩着队友往上爬,爬得再高,也脏!”
一句比一句狠,就如同在抽大耳刮子一样,抽得秦明秀耳膜嗡嗡响。
一旁站着的老团长瞳孔剧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顺带的,竟然吃了这么一个陈年旧事。
不,惊天大瓜啊。
他抬头去看秦明秀,简直想不到,面上人缘很好,爱护师兄弟姐妹,爱护学生的秦明秀,竟然当年会做出这种事情。
秦明秀胸口剧烈起伏,但是碍于还有外人在场,她只能深吸一口气,解释给老团长听,“何处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可惜,何处长不给她机会,直接抬手往外一指,“门在那慢走。省歌舞团的大门,这辈子都不会给你秦明秀开第二次,至于你的学生,也休想。”
接着,她话锋一转,“当然了,如果是赵萍水的学生,我倒是会考虑考虑。”
最后一句话,不可谓不诛心!
秦明秀被气的浑身发抖,拽着沈秋雅转身就要走,只是那脚步却有些踉跄,鞋子一崴,差点扭了脚。
见他们离开后。
老团长有些不解,他去看何处长,“你当年既然知道,赵萍水是被陷害的,为什么不——”
他话还没问完,就被何处长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价值。”她说的很冷血,也很现实,“伤了韧带的赵萍水,这辈子在事业一途,别想有太大的价值,既然这样,省歌舞团为什么要帮她出头?”
没有价值的人是不值得她们出手的。
“能把秦明秀踢出去省歌舞团,已经仁至义尽。”
老团长张了张嘴,第一次感受到省歌舞团带来的现实,让人身体发冷的地步。
秦明秀她们出了文联办公室。
六月底的太阳毒辣辣地晒在头顶,她们却觉得浑身发冷。
沈秋雅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老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秦明秀也不知道,她捏了捏发痛的眉心,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翻涌。
她快被气炸了。
“回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楼上的办公室,无力的一脚踹在墙上,锥心的痛,让她彻底冷静了下来。
连带着面色罕见的有些阴狠,“去把李青青给我找过来,我要问问她事情。”
这话刚落,秦明秀看了一眼四周,发现人来人往,这边不是说话的好机会。
便自己给否定了。
“算了,我自己去。”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沈秋雅,“你在这边守着,不要过来。”
看的出来,秦明秀还是护着学生沈秋雅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她也没打算让沈秋雅参与进来。
沈秋雅心知肚明,她咬着唇,替李青青求情,“老师,或许是这里面出了岔子,青青这个人很护着我。”
也是一条好狗。
“你就是太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