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某种暗号,罗雁抿着点点点头,听到广播喊“开始检录”,说:“我先过去,你在终点等我。”
周维方知道她的项目早,没想到这么早,说:“那我去叫一下你哥。”
他走得急匆匆地,生怕赶不上。
但检录之后还有很长的等待时间,他俩来的时候罗雁才在别号码牌。
罗鸿不远不近地看着,挑刺说:“怎么有个4,这不能选吗?”
周维方忽的笑出声,回忆起:“我记得雁雁上小学的第一天,老师给她安排的座位在最后一排,你气坏了,说这是欺负人,我当时觉得你脑子坏掉了。”
骂谁呢,罗鸿:“她个儿又不高,凭什么给我们坐最后一排,同桌还长得那么壮实,给我们挤得都没地儿坐了。”
时隔多年,他还是觉得自己十分有道理。
周维方现在也觉得有了,跟发小一起嘀咕怎么学校不能把有4的号码牌全销毁。
罗雁没听见他们这些“傻话”,搓着手在起跑线等。
等到她的时候反而不紧张,一个劲闷着头往前跑。
罗鸿这会倒有闲情逸致评价妹妹的姿势,说:“你见过那种小牛犊子没有,差不多就这样。”
虽然听上去有点像骂人,但周维方居然也觉得有点像。
两个人说几句话,罗雁已经跑完第一圈要经过,喊一句“加油”。
这现场乱哄哄的,罗雁压根没听见。
她甚至连要“小心跑步”四个字都忘了,停下来的时候差点刹不住车。
罗鸿拽妹妹一下才把她拉住,说:“缓一缓。”
罗雁半弯着腰调整呼吸,过了会生龙活虎道:“好了。”
这阵子没白坚持锻炼,罗鸿:“不错,好歹是第六。”
翻译过来就是倒数第三,但只要不是垫底,罗雁就已经很高兴了,说:“走吧,我完事了。”
三个人一起走到车行,她才想起来:“我自行车在学校。”
罗鸿:“骑我的走呗。”
周维方:“我看你也骑不动了,我带你。”
罗雁确实没什么力气,但想到这是在校门口,跟哥哥摆摆手说再见,又朝另一边:“我们走远一点。”
走出三百米,罗雁撑不住,撒娇道:“周维方我走不动啦。”
周维方拍拍自行车后座让她上来。
罗雁坐着有点不放心,用力拽着他的衣服下摆:“你慢点啊。”
周维方:“摔了我给你垫背。”
也不说点好话,罗雁拍一下他的背,问:“你跟果蔬公司谈得怎么样?”
周维方:“算是谈拢了,有点复杂,待会到了说。”
大马路上不适合说钱的事。
他都说复杂,那得是多复杂。
罗雁连想都想不出来,转而说起:“你就穿一件,不冷吗?”
“不冷,你冷啦?”
“我就差冒汗了。”
“那出汗没有?有的话我再慢一点,风一吹该感冒了。”
“没有,还挺热的。”
“你刚刚那健步如飞的样子,肯定热。”
“我也觉得我跑得好快,都飞起来了。”
飞起来?周维方迟疑一秒:“可不,快得很。”
捧哏捧得罗雁心花怒放,即便她知道是哄人的成分居多,但谁找对象也不是为天天添堵的,因此她还是很高兴的。
-
作者有话说: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