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你就当我是在跟三方别苗头,行啦,睡觉去。”
罗雁就知道他不会听自己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变红。
罗鸿太了解妹妹,说:“一天赚一百块钱的生意,难道不做吗?”
一提钱罗雁眼睛都瞪大了:“这么挣钱?”
罗鸿点点头,看她丢下一句“好好干”就回房间,失笑道:“打小就这德性。”
主要是收入和付出比起来简直太划算了,毕竟罗雁风里来雨里去的,寒窗苦读十几年后的工资是每个月58块。
她擦掉眼角的那点泪,心安理得地睡觉,不过第二天还是对哥哥格外的殷勤。
这兄妹俩,一天一个花样。
做父母的哪里管得了,吃过饭径自忙活自己的事。
刘银凤总算把孩子的婚事暂时搁置,到街上置办年货,里里外外地做大扫除。
只是年一过,她又把那些针线活拾掇起来,不过没有再点灯熬油地干,到婚礼前最后一个礼拜天才把旗袍做好。
罗雁从没穿过旗袍,上身之后特别的不习惯,低头看自己哪哪都不对,捏着盘扣。
但刘银凤看着女儿是眼前一亮,催她说:“出去叫你爸跟你哥也看看。”
罗雁打开房门探出头,对上两双眼睛慢慢地往外走。
罗新民一看就夸:“人好,衣服也好,真标致。”
好看是好看,罗鸿扬声道:“妈,东西呢?”
刘银凤差点忘了,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两个木盒子,打开说:“我给你戴项链,你自己戴镯子。”
项链是珍珠的,镯子是玉的。
罗雁不懂这些,但也知道不会便宜,手掌在眼睛上一按。
她一哭,父母也快憋不住,只能罗鸿来活跃气氛,说:“又不是天南地北,甚至是一个街道管的,你们这是哪出。”
罗雁手背在眼睛上一划拉,吸吸鼻子:“我本来就爱哭。”
罗鸿顺着她讲,用正事来转移注意力:“你不是今天要去给朋友发请柬吗?”
罗雁这才想起来,赶紧把旗袍换下,风风火火地骑着摩托车出门了。
她早上约的陈莺莺,两个人在第二医学院门口碰的头。
陈莺莺最近要忙毕业的事情,想着把路上的时间省下来,一见好友就说:“幸好你有摩托,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叫你跑这趟。”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罗雁把车停好:“我就是不会骑,坐公交也能过来。”
陈莺莺嘟囔着:“还是你好,何家昆就不来。”
她跟对象何家昆是高中同学,处对象有好些年,不过两个人在不同的大学就读。
罗雁对见过何家昆两次,也听说过一些他的为人,说:“他们设计院还是这么忙吗?”
陈莺莺点点头:“休息日他也是在画图,我们学校跟他们单位又是对角线,一来一回得四个小时。”
她今天拢共只能抽一个小时跟好友吃饭,四小时她自己都没空。
罗雁一副大人口吻:“工作的事,也没办法。”
陈莺莺不由得想笑:“我发现人一上班就是不一样,雁雁,你以前可不会说这种话。”
罗雁过来人的样子拍拍她的肩:“等你上班就知道了。”
陈莺莺虽然也在医院实习一年,但仍旧是学生心态。
她挽着好友的手到校门口自己最爱的店,路上说:“我现在就等分配了,特别磨人……”
这些烦恼是罗雁去年有的,她恍惚意识到时间有这么快,心中感慨万千。
陈莺莺等老板都上菜才反应过来净说自己的事了,一拍手:“我忘了先恭喜你!雁雁,祝你们百年好合。”
罗雁趁还记得,把请柬给她:“你要是毕业太忙的话不去也没关系的,看你这眼睛熬的。”
陈莺莺开玩笑:“京市饭店,怎么能不去。”
又压低声音:“这办下来得不少钱吧?”
罗雁沉痛地点点头:“一桌菜八十。”
一般人家办喜酒,三十块已经是鸡鸭鱼肉管够,顶体面了。
陈莺莺随随便便一算:“几千块就这么没啦?”
怪不得人家都说干个体的有钱,她难得问一句隐私:“他一个月得挣多少?”
其实现在卖水果的利润比开第一家的时候低,不过四方水果店的招牌还是有点名气的。
罗雁有时候会帮周维方看看账本,说:“反正这个月挣的钱全用来结婚了。”
要这么说,陈莺莺:“那应该的,普通人结婚还花好几年的工资。”
罗雁也是这么说服自己的:“我哥跟他也有点较劲,本来我们女方宴可以另外找个普通地方办的,结果他说要一起。”
她算起这个更心疼,因为婚礼跟周维方有关系,他花钱是应该的,但哥哥做什么都是锦上添花。
陈莺莺可惜道:“本来我能吃两顿的。”
不可惜不可惜,罗雁:“今天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