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康公主再也坚持不住,泪水滚滚落下,“你是为了保护我才……我不许你就这么承认了!”
她冲到云止面前,用力拉住他的衣袖,像一个准备要对抗全世界的战士,勇敢地看向对面,“没错,我和云止彼此相爱,他是为了我才杀人的,等我回宫禀明父皇一切,就请他下旨让云止还俗,当我的驸马!”
说出这番话时,乐康公主心中忐忑极了,生怕云止又一次拒绝她。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做,任凭她牵着自己的衣角。
乐康公主静静等了一会儿,不敢相信地转过头看他,“你,你答应了?”
云止垂下眼睛,一言不发,如默许一般。
乐康公主喜极而泣,大胆地拉住他的手,“云止……我不要公主府了,我们离开京城,以后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堪称惊世骇俗,也许父皇会震怒,也许母妃会骂她鬼迷心窍,但她此刻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要了。
她只要她的月亮。
云止终于抬起头,那双明润的无波无澜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她的身影。
他对她露出一个浅淡的,几不可察的微笑,轻声说:“好,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乐康公主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大的倚仗,她伸开双臂,以保护的姿态拦在云止身前,理直气壮地对裴景翊道:“裴大人,本宫和驸马的事情,就无需你们过问了吧?”
裴景翊沉默了一瞬,对乐康公主行了一个标准的臣下之礼。
“臣,谨奉教。”
……
走出药师殿,沈令月的脑子还是懵的。
她突然使劲拍了一下自己,“我真傻,真的。”
她的吃瓜小雷达居然没有探测到乐康公主和云止的恋情!
沈令月抱着燕宜的胳膊哀嚎:“谁能想到啊……那可是未来要当住持的大师啊……就连我都只敢口嗨几句……”
乐康公主,那个比兔子还胆小,面对高钰的骚扰都不敢反抗的小姑娘,竟然闷声干大事?!
沈令月抓狂地薅头发,“她也太勇了,装得也太好了,不愧是宫里出来的满级宫斗选手……”
高钰死后她们几次偶遇乐康公主,她那镇定自若的态度,简直瞒过了所有人。
“其实高钰死了就死了,可偏偏云止又……”
沈令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这算不算是先破了色戒,又破了杀戒?
乐康公主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和他在一起,真的能得到幸福吗?
燕宜见她一脸纠结挣扎,仿佛已经提前为乐看公主的未来而感到担忧,轻轻拍着沈令月的背安慰。
“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至少此刻对于乐康公主来说,她是得偿所愿,求得圆满了。”
……
“殿下,你今天的经文还没有抄完。”
云止语气温和:“今日事,今日毕。你在佛前发过愿,不可食言。”
乐康公主此刻满心满眼都是他,扯着云止的衣角不肯松开,“那你留下来陪我抄完好不好?”
云止轻笑着摇头,“殿下,我也有我的功课。”
乐康公主略微不满地皱起鼻子,带了几分娇嗔,“你都要当我的驸马了,怎么还惦记着你那劳什子功课?”
“俗话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嘛。”
云止仿佛对乐康公主开了句玩笑,成功将她逗笑了,也将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放下。
她恋恋不舍地看着他,“那今天就是你最后一天撞钟了哦。等明天道路清理出来,你就随我一同下山,我们进宫去见父皇。”
“好,最后一天。”
……
“明天应该就能下山了吧?”
沈令月捧着一个玉米窝头小口小口啃着,哪怕今晚桌上并没有蘑菇做的菜,她也不敢碰了。
——万一云止疯了,把她们这些“知情人士”通通灭口了怎么办?
裴景淮大咧咧夹起一筷子青菜,“放心吧,不是都用银针试过了吗,没毒的。”
他刚要把菜送进嘴里,就收到沈令月的死亡视线:“我也不会为你守寡的。”
裴景淮:……
默默放下筷子,拿起窝头。
裴玉珍还在对着院子里那一筐蘑菇发愁,她现在不光恐肉,也恐蘑菇了。
一桌子人都没滋没味地吃着饭,盼着这难熬的日子快些过去。
裴景翊无意中转过头,看到后山那座孤悬的山峰上,似有滚滚浓烟升起,染红了半边天的晚霞,如血色泼洒弥漫。
沈令月注意到他视线有异,顺着望过去,不由瞪大眼睛。
“什么情况?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这么大的烟,不会很快就烧到她们这里来了吧?
啊啊啊云止还是决定灭口了吗?居然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电光火石间,裴景翊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