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怪你自己福薄,担不起这天大的运气……说起来,你那病恹恹的小儿子可比你好对付多了,哈哈哈!”
庆熙帝整个人如遭雷劈,定在原地半天动弹不得。
什么?他和神音的孩子……竟然也是被这疯妇所害?!
裕王妃已经吓傻了,脸惨白惨白,连滚带爬地扑到陈夫人面前,就要去捂她的嘴。
“哪里来的游魂恶鬼,快从我母亲身上滚下来,你在说什么疯话,你要害死我们全家吗?!”
她尖叫着,疯狂给陈夫人使眼色,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谋害皇后,谋害中宫嫡子……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来人,将裕王妃堵了嘴拖下去!”
同安公主没想到她们的计划还有意外收获,当机立断,指着裕王妃厉喝一声。
裕王妃绝望挣扎,可她养尊处优惯了,又怎么抵得过公主府里个个精明强干的女卫?
她被拖下去时还在不停地发出呜咽,想要唤回陈夫人的理智。
可是陈夫人就跟着了魔似的,痛骂过卫皇后,又突然换了一副脸孔,膝行到庆熙帝面前,扯着他的衣角,痴痴地仰起头。
“太子殿下,你不记得了吗?十岁那年母亲带我进宫赴宴,我在花园贪玩迷了路,是您突然出现带我走出那片花圃,您还叫我不要哭,说哭成小花猫就不漂亮了……我说我以后要给你当新娘子,你也笑着答应了……可你后来为什么全都忘了?你为什么选了卫神音而不肯选我!”
庆熙帝皱紧眉头,毫不留情地将她一把甩开。
谁会将孩童间的几句戏言放在心上?
再说后来到了他选妃的年纪,陈家在军中势大,越发跋扈,还两头下注,一边送了嫡女入宫参选太子妃,一边又和他皇兄眉来眼去勾勾搭搭。
他是脑子多不清醒才会给自己选这么一个靠不住的岳家?
更何况……
庆熙帝冷冷看着匍匐在他脚边的陈夫人,神色冷漠。
“像你这种锋芒毕露,嚣张跋扈的女人,在朕心里连神音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又怎堪为一国之母?陈央,你不配!”
陈夫人脸上瞬间褪去血色,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庆熙帝讥诮地勾起半边唇角,“你要不提儿时,朕还差点忘了,你在御花园迷路是因为追赶一只小猫,就因为它野性不驯,后来你让小太监用网子兜住它,竟然将其从假山顶上丢下,活活摔死!”
他回想起年幼的陈央指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团,笑得嚣张。
“哼,凡是不听我话的畜生,都得去死!”
她便是生了一张再漂亮的脸蛋,从此在庆熙帝心中也和夜叉罗刹没什么两样。
“神音和你不一样,她才是朕心中最善良最完美的妻子,哪怕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朕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庆熙帝厌恶地投来最后一瞥,转头冷声吩咐:“陆西楼,把陈央和现场与她有干系的家眷通通带走,三日之内,朕要你审个水落石出!”
“臣遵旨!”
陆西楼答得痛快,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陛下,那裕王殿下……”
他可是陈夫人的女婿啊。
庆熙帝皱着眉头扫过人群,只见裕王都快将脑袋缩回脖子里了,拼命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并带走!”
庆熙帝看他那副窝囊样就来气,谁知道陈央谋害皇后与中宫皇子是不是为了给他铺路上位?
卫皇后的死是他绝对不能被触碰的逆鳞,任何人涉及到此案,绝不留情。
一时间,殿内各处纷纷响起低呼声,又被眼疾手快的锦衣卫捂住拖走。
风雨欲来之势在大殿上空盘旋,无形的阴霾沉沉压在每个人心头。
庆熙帝大发龙威,沉着脸回到沙盘前,问沈令月:“皇后娘娘还留下了什么话?”
此刻他身上的气势无比慑人,这是真正的天子之怒血流千里,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
沈令月没了从前那股敢在他面前乱说话的放肆劲儿,身体紧绷,汗毛直竖。
她颤颤巍巍着正要摇头,燕宜突然伸手一指沙盘角落。
“陛下请看,方才您走开后,这里又多了一行字。”
沈令月蓦地瞪大眼睛,不敢动弹,只能用余光瞥向燕宜。
……她就练了刚才那几句篆字,揭发了陈夫人下毒的真相,然后就收工了。
沙盘上怎么又多出一行字?
庆熙帝绷着脸俯身去看,一字字念出来。
“莫吃冷茶,莫再追惘,吾与戟儿长相伴,无惧幽壤……”
庆熙帝念着念着,突然趴在沙盘上嚎啕大哭起来。
“神音,戟儿,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丢下我了……”
同安公主悄悄走到沈令月身后,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母后夭折的皇子乳名叫戟儿?”
在她们原定的计划里,并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