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和燕宜,还有大姐三个人一起凑了几十两给温娘子,按理说足够她给女儿买药,照顾家里,坚持过这个冬天了啊。
沈令月眉头紧紧皱起,不明白这才几个月的光景,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踮着脚尖往院里看,试图寻找温娘子的身影。
身后突然一股大力袭来,险些将她撞倒。
“我的儿啊——”
沈令月踉跄了下才站稳,就见一对年轻男女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冲上来,那老妪哭天抢地,不管不顾就要往院里闯。
左边扶着她的男人对捕快道:“官爷,里面死的人是我大哥,这是我老娘和我媳妇儿,求您开开恩,放我们进去见亲人最后一面吧!”
两名捕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进了院子禀报。
没一会儿,院里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官员,打量来人:“你们是死者穆大山的亲属?叫什么名字?”
“对对,我是他弟弟穆二森,这是我娘孙氏,我媳妇儿小孙氏。”男人点头哈腰说道。
年轻官员嗯了一声,“进来吧,正好本官有些情况要问你们。”
他正要带着三名死者亲属进去,忽然见到人群中有一年轻女子冲他招手,“吕推官,是我,我呀。”
有点面熟?
吕推官走近几步,不确定地开口:“你是,裴怀舟的夫人?”
沈令月连连点头,“是我,上次你送我夫君回家,我们在门口见过的。”
——这是裴景淮的酒友之一,在顺天府任推官,专司刑狱之事。
吕推官恍然大悟,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弟妹怎么在这儿?”
沈令月抿了下唇,斟酌开口:“我想问,里面死的那人妻子是不是姓温,她还有个生病的女儿叫丫丫?”
吕推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她:“弟妹认识这家人?”
“算是吧……”沈令月眼巴巴看着他,“能不能行个方便放我进去看看?我不相信温娘子会杀她夫君。”
吕推官微微皱眉,轻咳一声:“弟妹,我们这是在办案,人命案,闲杂人等……”
话音未落,院子里传来老妪嘶哑的咒骂。
“你这个丧门星,害我儿子绝后,害我儿子断腿,如今又要了他的命!我要杀了你给我儿子陪葬——”
院内,孙氏一边咒骂着,突然扑向站在一旁,仿佛失了魂一般的年轻妇人,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不停摇晃。
速度之快,连旁边的捕快都没反应过来,想要上前阻拦已经来不及。眼看那妇人都快被掐的翻白眼了,院子外面突然冲进来一道身影,不由分说将孙氏推开,用力掰下她的手。
正是觑着空子蹿进来的沈令月。
待她看清温娘子的面容,就是她认识的那个,连忙将人扶住,使劲拍着后背顺气,“你没事吧?丫丫呢,丫丫在哪里?“
丫丫的名字仿佛唤醒了她麻木的灵魂,温娘子一个激灵睁大眼睛,用力握住沈令月的手。
“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大山他就已经……”
温娘子说不下去了,摇着头,眼泪如断线珠子一般滚滚滑落,瞧着凄惶又可怜。
吕推官慢了一步进院子,正要让人把沈令月“请”出门外,却见她扶着温娘子连声安慰,又对他投来一个恳求的眼神。
吕推官无声叹了口气,看着这一院子的捕快、仵作、小吏,一群大男人,确实没一个适合给死者妻子问话的。
更何况自从他们接到报案赶来,从屋里抬出尸体,初步检验,这位温娘子就处于一种不言不语的失魂状态,仿佛与外界隔绝一般。
他记得怀舟在外面没少夸过自家夫人聪明能干?罢了,那今天就给他个面子,请他夫人帮个忙好了。
“你胡说!就是你杀了我儿子!”
孙氏被小儿子和小儿媳搀扶着拉开了,却依旧不减对温娘子的咒骂,“你每天光顾着给那个赔钱货买药,根本不管我儿子,你嫌他是累赘,巴不得他早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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