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但还是堆起笑脸,轻声细语道:“厨司离这里不远,备有专门的餐堂,以供侍者和内赞用饭。三位可以上那里去,每日平旦至卯时,灶上都蒸着糕饼,便于随取随用。”
阿利刀和染典艳典,并不善于处理这种对话,听了内赞的介绍,有些茫然地看向识迷。
识迷便接了话,“他们吃惯了家乡的饭食,不太适应中都的口味,用饭就不上厨司去了,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吧。你们每日照常送我一个人的饭食就行,若主君要在这里用饭,会提前知会厨司的。”
内赞道是,侍奉女君用完了饭,很快收拾停当,重又退了出去。
新婚的第一天,除了得到不少金银,好像没有别的建树。识迷决定去查看带来的箱笼,预先布置好,等材料备足,就该忙起来了。
半成的偃人不能见光,她带领染典他们把窗户都封起来。这里的屋子进深正适合,巨大的案台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她抬手扫过紫檀的桌面,触手温润,高高的烛台和成套工具摆放好,果然比离人巷的暗室强多了。
很是满意,留在这里就不想出去。取过一把刻刀,正查看刀刃,楼下的天井里传来内侍的嗓音,一递一声唤着:“女君、女君……”
艳典出去应答,站在栏杆前问:“何事?”
内侍说:“主君去议事堂处理公务,不知何时回来,命卑下给女君传话,明日东侧的神道奠基,主君要亲临,若女君愿意,可以随主君一同前往。”
识迷坐在暗室内,但听清了内侍的话,慢吞吞走出来,低头询问:“那个奠基礼,官员们尽数都到场吗?”
内侍说是,“中都六卫奉命营建城池,不论奠基礼大小,都会悉数到场。”
识迷点了点头,“知道了。”
心下也明白,陆悯有心让她见人,并不是真的为给她身份。她嫁给他,究竟藏着什么目的,至今还没有挑明。与其打哑谜,不如给她机会现原形,太师最懂其中道理。
染典和艳典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明日我们一起去,听阿迷的号令。”
识迷发笑,“明日是去结识以前无缘结识的六卫将领,又不是去打架,你们暂且英雄无用武之地。”
那些手握重兵,曾经攻打过前虞的将才们,如今派到这里来营建都城了。不知他们当年是否与守城的虞将交过锋,城外的那些尸坑,又有多少是他们亲手挖掘的。
所以第二天的行程,让她充满期待。她对这重安城垂涎已久,但碍于城中将领众多,很难各个击破。向上结交不容易,何不向下垂降,有了陆悯这块跳板,接触那些人便易如反掌了。
当然,她的枕边人可能才是最棘手的麻烦,所以还得拿出点耐心来,仔细和他周旋。
傍晚时分,他处理完了公务仍旧回到独楼,识迷倒也不意外,“今晚还睡这里?”
他神情淡漠,“新婚第二日就分房,我怕害得太师夫人抬不起头。”
那倒是,这么快各睡各的,和新婚夜独守空房没什么两样。
远处的长虹复道上,经常有守卫来回巡视,识迷自然而然地揽住了他的胳膊,“既然如此,就愈发恩爱些吧。毕竟新婚夫妇卿卿我我,都是应当的。”
他似乎也默认了,没有反抗。
识迷仰头问他:“你若是听从家里人的话,娶了位知书达理的世家女郎,会不会与她君子之交淡如水?人家女郎矜持,你又不冷不热,两个人像两块冰,谁也不挨着谁,那日子过起来必定淡而无味吧!”
他乜斜了她一眼,“谁说婚后非要如胶似漆?这世上有许多神魂契合的夫妻,你又哪里知道,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畅快。”
听得识迷忍不住讥嘲,“我可还记得你痛不可当的样子,那时连琴都弹不得,还遇什么知音!我呢,不爱相敬如宾,就喜欢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