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好不容易渐渐淡忘了那颗人头,哪成想今日却在太皇太后这里,碰到了自己最不想见的人。
“策儿来了?”太皇太后却很爱见蒋长信。因为蒋长信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是个做皇帝的料子,反观太上皇,软软弱弱,耳根子也软,甚至有些子唯唯诺诺,谁也不敢招惹,说白了就是不争气。
太皇太后招手:“来,到曾祖母这里来。”
蒋长信走过去,恭敬的对太皇太后请安,自然,也对太上皇请安,一点子错处也挑拣不出来。叶宁虽然不太懂宫中的规矩,但是也学这样子问了安。
太皇太后其实一眼便看到了叶宁,这些日子她也听说了,据说小寝中藏着一位绝代佳人,将皇上都迷得神魂颠倒。太皇太后早就想见一见叶宁,如今终于是见到了。
她对叶宁并没有任何敌意,那些流言蜚语,太皇太后听得多了,毕竟皇宫之中虽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这风传着传着也会走音儿,太皇太后是不信这一套的,再者,她相信蒋长信,是个有分寸的,怎么可能做出糊涂的事情?
太皇太后笑道:“策儿,还不给老身引荐引荐?尽是藏着掖着。”
蒋长信道:“曾祖母,这位便是叶宁。”
“叶宁……”太皇太后惊讶。
太上皇忍不住插嘴道:“他不是三年前就、就死了么?是人是鬼?!”
这几日太上皇总是做噩梦,难免有些杯弓蛇影,吓得坐不住了,立刻后退了好几步,竟藏在黼扆屏障之后,全然没有一点太上皇的模样。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蒋长信道:“曾祖母,叶宁并没有死,当年坠下山崖,朕让人搜罗了一月,并没有搜到什么,果不其然,叶宁得以活命,一直在辗转养伤。”
“原是如此。”太皇太后道:“这是造化啊!看得出来,你是个有福之人。”
太皇太后不知玉佩可以重生的事情,蒋长信自然也要揭过这种怪谈,太皇太后一听,还觉得叶宁是个福泽深厚之人,对叶宁更是另眼相看。
“曾祖母,”蒋长信终于说到了重点,道:“朕如今即位大统,后宫一直空置,许多朝臣为此殚精竭虑,平白叫他们担心,朕决定……立叶宁为大梁后,叶宁本就是朕的结发夫郎,于情于理,也再合适不过。”
太皇太后点点头,的确如是。叶宁乃是蒋长信的结发夫郎,虽然出身不好,但这样明媒正娶的,便应该是大梁之后,绝不能因此嫌弃了。
太皇太后还未来得及开口,太上皇蹭的从黼扆屏风后面窜出来,道:“不可,万万不可!”
蒋长信眯起眼目,道:“父皇何出此言?叶宁是朕的结发夫郎,他如今还活着,朕却不册封他,若是传出去,朕还如何面对朝廷,令朝臣信服,如何面对天下,令子民信服?”
大梁是一个讲究礼法的地方,嫌弃糟糠这种做法,自然是叫人唾弃不耻的。
“这……”太上皇也知晓自己方才太过激动了,改口道:“策儿你误会了,为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立后事关重大,自然要慢慢的计议,总不能委屈了人家叶宁,是也不是?”
说实在的,叶宁根本不想做皇后,他对这个位置没有半点子兴趣,但是看到太上皇这个模样,真是替蒋长信不值,蒋长信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亲生父亲,分别了这么多年,非但不关心蒋长信,反而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处处使绊子。
于是叶宁笑盈盈的道:“太上皇抬爱叶宁了,叶宁只要能跟着陛下,如何都不觉得委屈。”
叶宁这一句话,说的茶气扑鼻,装茶谁不会呢?叶宁自然也是手到擒来手拿把掐的。加之他的面向柔和,天生自有一股子柔弱万千的姿仪,说出来的更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那茶香四溢,简直沁人心脾。
果然,太上皇的脸色很难看……
太皇太后也不知看懂了叶宁的茶艺,还是没看懂叶宁的茶艺,总之笑得很是欢心,道:“叶宁这孩子,老身喜欢,知道礼节,懂得进退,这不就是做后的料子么?”
太上皇尴尬的笑起来:“是呢,祖母说得正是。不过,越是如此,越是不能委屈了孩子,不是么?”
蒋长信冷笑一声,道:“父皇说得正是,朕与叶宁大婚的事情,绝不能委屈了,朕要将最好的,全都交给叶宁。”
说罢,蒋长信看向叶宁,两个人的眼神撞在一处,叶宁心口砰砰乱跳了两记,蒋长信这个人,怎么一言不合,突然在长辈们面前讲起了情话?
“好好好,”太皇太后笑道:“都由着你们,大婚的事情就准备下去,毕竟繁琐冗杂,早些做准备,早些也好。”
“是。”蒋长信拱手道:“多谢曾祖母成全。”
太上皇面色不爽,总觉得这一大家子里,只有自己是局外人,旁人都针对自己,连儿子娶个夫郎,都不能娶自己最为顺心如意的。
可偏偏太上皇的皇后,便被蒋长信给遣走打入了冷宫。
蒋长信上位之后,立刻下令废掉了王皇后。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