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碾碎后,他和于泽暎小心翼翼的把骨灰装进了骨灰盒里,那么健硕魁梧的一个人,烧完之后就只有一斤的骨灰,知砚抱着骨灰盒,眼眶红肿,里面像是死寂一样的空洞。
“墓地你选好了吗?”于泽暎带着哭腔问。
知砚紧紧的护住骨灰盒,“这个跟你没关系,他以后是我的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于泽暎狼狈的侧过身擦了好几次才把眼泪擦干净,“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知砚抱着骨灰盒,蒙了雾一样的桃花眼好像恢复了点点清明,“我要带他回我老家,还有艾勒薇斯,你要没事儿你就别来打扰我们俩。”
于泽暎嗓子哑得厉害,像滚了层砂砾,“好……你要照顾好你自己,我哥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我知道……”知砚牢牢护住骨灰盒,腾出一只手从风衣的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这是他让我给你的。”
于泽暎僵硬的接下,“他没给我留什么话吗?”
“都在里面了,你自己看吧,我走了……”知砚抱着骨灰盒站起身,地上的艾勒薇斯也紧跟着站起来,知砚走了两步才想起他,转过身牵起他的绳子,“我们回家了……”
火葬场外面下着细雨,一群披麻戴孝的送葬队伍跟他们擦肩而过,棺材挡住了于泽暎的视线,等送葬的队伍走进来了,知砚和艾勒薇斯已经不见了。
香池里的纸钱,只燃了一半就熄灭了……
于泽暎把麻木痛苦的眼神收了回来,攥紧手中的信,犹豫了很久,颤颤巍巍的打开,字迹潦草,一眼就能认得出来是于泽辉的字。
“傻逼,我是你哥!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坟头草可能都比你还高了,你不用去给我拔草,你多给我烧点纸钱就行,我他妈最爱的就是钱了……”
“说到钱,我给你留了一笔钱,在瑞士银行,那钱是干净的,是我和朋友在非洲开金矿赚的,你他妈别跟个傻逼似的,全给我上缴了,那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还有,声声,我他妈是真的不喜欢她,她的出生我决定不了,可她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我就得对她负责。”
“我在香港给她创办了一个成长基金,保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只是她没了妈,又没了爸,你没事儿你就去帮我看看她。老子的女儿,可不能让别人欺负了。”
“好了,废话说完了,说正事儿,木熙良的舅舅没有死,我从老东西的手里把他救了下来,藏在了我们俩的秘密基地,你他妈要是忘了,那你就去死吧你!”
“救木熙良,我没那么好的心,是他舅舅用砖厂跟我交换,只要我救了木熙良砖厂就是我的,可我去晚了,他的腿已经被老东西砍下来了。”
“后来我把他藏到了冯家大院,那是一座鬼宅,我知道没什么人去,可我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你跟他搞一起去了,我知道的时候,想跟你说,又不知道怎么说……”
“说了怕你接受不了,不说,也瞒不了多久了……”
“还有那个砖厂,你他妈的你这个傻逼!老子费了那么大的劲儿,结果你转手就把砖厂给了陆绥!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算了,也怪不到你头上,杨启山那只老狐狸在,这个砖厂就不可能给我,妈的!只能自认倒霉了……”
“阿暎,当我知道你是个弟弟的时候,我很开心,又很庆幸你是个弟弟,而不是妹妹,这样你就不会像小姨一样被老东西送给别人……小姨不是自杀,是受不了折磨跳楼死的……”
于泽暎双手止不住的发颤,发抖,狭长的眸红得吓人,几乎要沁出血,脖子上也凸出青筋,
“小姨那时候才19岁,才19啊老东西就是个畜生……小姨死了,我也知道我逃不了了。于清海跟老东西怕控制不住我,就给我注射了……,可注射的剂量太大,我差点死了……”
“每次毒瘾一发作,他们就把我关进关狼狗的笼子里,让我自生自灭……”
“他们用……控制了我两年,那两年里,毒瘾一发作我就想杀人,死在我手里的人,有多少个呢?我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有天晚上,我从车库里开了一辆玛莎拉蒂出去,还没出别墅区,就撞死了一对母女……”
“你要问我杀人是什么感觉?一开始很怕,到后面就觉得特别过瘾,欲仙欲死……那对母女来头不小,这一次老东西摆平不了了,但他又不敢把我送进戒毒所,只能把我藏到疗养院。”
“在疗养院里,我把毒戒了,我以为我听老东西的话,他就不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况且他还那么的疼你,可惜啊,我看走眼了,所以我只能把你赶走,对你恶语相向……”
“放狼狗咬你,我是想让你不要再回来了,可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怎么就看不懂呢?我们家有我一个毒虫就够了,你绝对不可以成为第二个!”
“你去b队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保全你的办法,可我没算到妈会用我威胁你,把你逼了回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回来以后,我就已经想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