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蹙眉,不解:“怎么了?”
林簌喃喃低道:“对不起。”
说完话,脸烧得跟番茄似的,说话也结巴起来:“我、我,我,我走了。”
周云祁:“……”
她转过身,先是走了两步,走着走着,拔腿跑。
内心狂啸着一直跑回了宿舍。
虽然她知道自己给他一个拥抱,是想表示一下自己对他身世的同情,毕竟他父母走的时候,他也才十五六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却要承受这么多。
可是在他看来,这个拥抱算什么???
以及,她是一个轻浮的,喜欢占他便宜的人?
草草草……她明天要怎么面对他。
林簌直接倒在床上,扯过毯子蒙住了脸,嗷叫了两声。
洗完澡进来的室友疑惑:“你怎么了,痛经?”
林簌摇头:“不是。”
“那是怎么了?”
“没怎么。”
她只是,抱了场长。
外边的中秋夜话仍在进行,颀长的男人抬头望了眼月亮,嘴里咬着烟。
困惑。
他不明白。
有人靠近,聒噪的声音喊道:“老大老大。”
周云祁睨向他,不耐道:“有话你就说。”
“刚刚小林是不是在这里啊?”
“怎么?”
“我看到她跑回了宿舍,叫她吃柚子,她也没应。”
周云祁夹走烟,吐出烟雾:“是在这儿。”
“哦,”许耀东有些心虚,“你们聊什么了?”
“什么也没聊,她就跑开了。”
许耀东皱起了眉:“什么都没聊?”
“啊。”
许耀东:“莫非是肚子疼。”
周云祁:“……”
烦躁不堪的男人手指夹着烟,没再理他,转身往前走。
许耀东跟在他身后说:“老大,他们叫你过去坐坐。”
“你们自己坐。”
他烦得很。
-
一个兵荒马乱的中秋夜总算过去,然而翌日早晨才更煎熬。
林簌作为语文老师,得早起去学校,负责监督学生早读。她早早起床洗漱,随后进厨房拿昨晚厨房大姐给她留的菜,中午在学校食堂蒸一
盒米饭配着吃就行。
周云祁像往常一样坐在车里,修长的手搭在车窗上,食指轻轻点着车门,看着那个人领着饭盒挎着包走过来,随后拉开车门,坐上车。
瞧着脸色倒是与寻常无异,只是眼神似乎总在躲藏。
林簌乖乖打招呼:“场长早。”
她已经做好打算,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糊弄过去。
周云祁瞥了她一眼,应了一声。
车子开出去一公里,车内安静得很,明明也不是非得要说话,平时他们不会一直说个不停,可氛围就是有些怪异。
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尴尬气息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林簌看了看窗外,此时天色已亮,田间地头有人在劳作。
这一段路是碎石土路,很多石头已经嵌进了黄土中,车子有些颠簸,男人低道:“不想说点儿什么?”
林簌心头一跳,后背随之变得僵直,她像个机器人一般扭着纤细的脖子看他。
周云祁回看一眼,再平视前方路况,认真地开车。
林簌嗓子发干,沉了沉心思,把想了一晚上的说辞,用若无其事的声音发出:“昨天晚上……”
开车的男人喉结一滚,嗓音低淡:“啊。”
“我可能是吃多了菌子,中毒了,产生了一点点轻微的幻觉。”
握着方向盘的手蓦地抓紧了,指关节都泛着白,死一般的寂静过后,男人咬着牙:“所以抱着我不放?”
林簌从喉咙间发出一声:“嗯。”
“抱歉。”
“我想听的是道歉?”男人心中气极,扫向她,见她一脸的心虚,偏着头朝窗外看,心中的怨气更甚。
“别人怎么没事?”他又问。
林簌缩在座位,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的体质和别人不一样,也可能是恰好没炒熟的那朵蘑菇被我吃了。”
周云祁:“当时已吃完一个半小时。”
“可能是消化的时候才发作的。”
好,很好。
本来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好听的来。
男人冷笑:“既然是这样,那去医院检查检查。”
“不用了,我只是当时头晕,现在已经没事了。”林簌赶紧说。
周云祁阖了阖眼皮,仿佛是不想再多言。
车子开到了公社的一间早餐店,他和平时一样,下车给她买了油饼、包子,再递给她。
林簌接过早餐,说了句:“谢谢场长。”
开回小学大门口,林簌拿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