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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话事人 第7o8节(1 / 2)

临近年底天气寒冷,万历皇帝又从取暖不易的乾清宫搬到了毓德宫居住。

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提督东厂孙暹连连叩首,对皇帝哀求道:“孙永犯下弥天大错,罪不可赦,只恳请皇爷饶他狗命!”

万历皇帝面无表情,但是口中却安慰着孙暹:“尔等皆乃朕之亲臣也,朕岂能不顾惜尔等?

这次密疏外漏,主要是涉及到外臣,不好息事宁人。

故而你先将孙永拘押了,好生看顾着,等情形明了再看如何宽恕他。”

孙暹只能先谢恩,如此已经是目前最好情况了。

万历皇帝又看向其他司礼监太监,问道:“谁愿去查明此事?”

查案一般就是东厂的事情,但这次涉及到厂公孙暹的干儿子孙永,所以孙厂公需要避嫌,不适合出面。

但其他太监没一个吭声的,完全没有平时争功的风范。

于是万历皇帝便亲自点将,对司礼监四号太监陈矩说:“你去坐镇文书房并勘查!”

陈矩上前接旨,心里苦笑了几声。

世间之事荒谬莫过于此,昨晚就是在这里,皇上吩咐自己搞点小动作。

今天皇上又让自己去查这个事,这算什么?贼喊捉贼?

作为太监最悲哀的莫过于此,对皇帝旨意完全没有任何拒绝和反对的可能。

文臣不想干可以撂挑子跑路,但太监不想干就只有死。

在申府中,申用懋看着父亲申时行,大气也不敢出。

从报信到现在,父亲已经坐着不动有半个时辰了,申用懋从未见父亲如此过。

害怕父亲一口气上不来就此过去,申用懋不得已轻轻呼唤了几声。

“呵呵呵呵。”申首辅忽然笑了,“书上总说什么明君贤臣,真是个笑话。”

申用懋小心翼翼的接话说:“难道确实如同林泰来所猜测的那样?”

申时行神态黯然的道:“有人想逼我做严嵩。”

严嵩怎么当首辅的?可谓是对皇帝百依百顺、无底线的谄媚逢迎。

皇帝想干什么,那就背着骂名帮皇帝干;皇帝做了坏事,就挡在前面先把黑锅背了。

想到这里,申用懋不禁失声道:“父亲不可!”

那严嵩父子是什么名声?说是遗臭万年也不过为过了!

申首辅拍案道:“为何不可?”

别看今天的申府很冷清,没有一个外人来拜访,连申时行的党羽此时也不敢登门。

但是在别处,今夜西城的官员聚会不知有多少场,甚至到了不避嫌的地步,大概是避嫌不避嫌已经没意义了。

左都御史陆光祖、吏部左侍郎刘虞夔、户部左侍郎孙鑨、户部右侍郎杨俊民等清流党人加山西帮的核心人物,一起造访王家屏府中。

这次毫无预料的事故打乱了所有预案,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好一会儿。

总体来说,大家倾向于形势乐观,毕竟难堪和倒霉的是政敌。

王家屏看着其他人,提醒道:“首辅次辅已经不足为论,而赵志皋甚为可虑。”

陆光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在座没有外人,王相可否向我等交个底,密疏外泄之事是否由与你有关?”

王家屏:“……”

这踏马的真是岂有此理,怎么连自己人也怀疑自己了?

但该解释还是要解释的,王三阁老非常坚定的说:“与我无关!”

然后又说出了自己的分析,“此次密疏外泄,应当是文书房太监传送失误的缘故。”

众人也就相信了王三阁老的判断,如果内阁这边没问题,那问题就只能出在文书房太监身上了。

每天将数百本诏书奏疏来回传送,出现一次失误也正常,只是这次恰好首辅和次辅倒霉了。

陆光祖不由得感慨道:“我等与申吴门缠斗多年,始终奈何不得他。

却没想到最终申吴门因为这样的偶然事故而下台,也称得上造化弄人了。”

然后又对王家屏说:“赵志皋明显是故意挑事,王相如果搭理赵志皋,才是着了道儿。

无凭无据的污水,越掰扯越说不清楚,越掰扯热度越高,还是冷处理为佳。

另外让几个御史弹劾赵志皋阿附首辅,将赵志皋与名声大坏申时行捆绑起来,批判为同类,以反制赵志皋!”

吏部左侍郎刘虞夔又对陆光祖问道:“总宪最为老成谋事,吾辈目前应当如何做?”

陆光祖深思熟虑过后,指示道:“越到这时越要沉住气,我们不能太过于张扬。

我们该做的就是十六个字——冷静观察、稳住阵脚、沉着应付、有所作为。”

众人道:“此言大善!”

毕竟“敌人”是“自爆”了,他们顺水推舟就行,不需要再多做什么。

在众多官员串联的时候,本该成为一个中心人物的四辅赵志皋却独自坐在自家堂中。

这位被认为即将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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