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的。
赵老爷高兴的将黎渐迎进去,还说着一会儿要找黎渐好好喝上两杯。
黎渐满口应下,左右赵老爷一会应酬多了就把他忘了。他正拉着宣朗往里走,赵老爷余光瞥见了那抹黑衣。
“等等。”他说,“这不是齐家的……那个,怎的跟着黎仙长一道来?”
赵老爷言语里是有些不欢迎的,他不喜欢齐家这个所谓的“表亲”,嫌他不招人待见,上不得台面。
今儿来参加宴席的,哪个不是浔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齐家没道理把这么个拿不出手的“亲戚”带来。
况且他们自己不想带,反倒让黎渐带着,这又算是个什么意思?
宣朗顿住脚步,看出赵老爷面上的不悦,没敢继续往里走。
黎渐攥了下他的手腕,察觉他忽变的神色,笑着解释:“赵老爷,宣朗是随我一道来的,跟齐家没有关系。”
“可这……”
赵老爷还想说些什么,立马被赵成玉拉住了,暗地里直冲他摇头:“爹,我一会儿跟你解释。”
示意了一句,赵老爷便也不多说什么,赵成玉倒是一副殷切的样子,迎着两人进去。
“我爹不知道你们的关系,见谅。”
“无妨。”黎渐说。
赵老爷这般态度很明显,定然是受齐家的感染。想来也是,齐家如何待自己的亲戚,旁人自然有样学样,连齐家自己都不重视,只把他当个仆从,旁人又为何会重视。
但赵成玉这般,倒是让黎渐有些摸不着头脑。
赵成玉何时对他这么客气了?
黎渐牵着宣朗踏进门槛,忽而察觉一道视线凝着自己,他偏头,余光略过赵成玉身后跟着的那道身影。
年岁不大的公子凝着他,穿着一身华贵,面上却没有丝毫笑意,仿佛今日的宴席同他并无半点关系。
那人只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又被赵成玉严词催促着干活,只稍稍慢了一点,就被赵成玉手肘不易察觉的捣了下腹部,他拧了拧眉,转身离开。
回过头再看黎渐时,眼神透着一丝不详的意味。
黎渐看在眼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少年人就是赵家的二公子,赵元修。
他记得宋执渊跟他说起过,赵家有两位公子,嫡出的赵成玉是赵老爷的宝贝,一向是被宠坏了的公子哥,若是说错了什么话,还要他多包涵。
跟齐竟遥差不多,又有些不一样,赵成玉比齐竟遥要懂事的多,是能撑得起家业的大少爷。
二公子赵元修是丫鬟生的庶出,亲妈生下他就死了,之后就一直养在赵夫人名下。虽是庶出,但他跟赵成玉自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算得上是浔阳城里有名的兄友弟恭。
但此时,黎渐对第一次宋执渊口里的“兄友弟恭”表示怀疑。
府上丫鬟小厮忙碌的引着到来的宾客坐下,黎渐被引到了少年公子那桌,不出意外的又看见了翻白眼的齐竟遥和永远对他一脸笑意的宋执渊。
眼见黎渐来,宋执渊立即起身,他旁边恰好两个位置,招手示意黎渐可以坐这边。
“多谢宋公子。”
宋执渊被他客气得不好意思:“没想到今日黎仙长也来了,早知如此,我该一早遣人去接你们的。”
从城外到东城赵家的距离不算近,黎渐坐那平板车不知道要晃多久才能到。宋执渊一向仰慕黎渐,在他看来,谪仙一般的黎仙长不该如此吃苦才对。
黎渐正要开口说一句“宋公子太客气了”,对面从两人一坐下就满脸不爽的齐竟遥撇撇嘴,阴阳怪气的嘲讽:
“人家赵大公子愿意请下帖子请,某些半吊子还不得屁颠屁颠来蹭饭啊,要不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还带了个祸害,晦气。”
他的声音不大,但恰好足够这桌人听见。
齐竟遥旁边的人拉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别乱说话,今儿来的都是大人物,有头有脸的,可别让齐家丢人。
齐竟遥一个白眼翻上天,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十分不情愿地闭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