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
只见眼前的男人乌发剑眉,清风朗月,狭长的眼眸里噙着一丝锋锐,宛若黑夜中的鹰,有种傲然天地间的孤傲,实则褪下一身清冷的陆绥安细看五官俊逸矜贵,削薄的唇,挺立的鼻,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整张脸上丝毫挑不出一丝缺点来,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凤眼,细看之下甚至透着一丝细微的风流矜贵,是世家贵公子的典范。
印象里,夫妻二人还从未曾这样面对面坐着说话过。
只觉得有种细微的尴尬和压迫感扑面而来。
若是从前,压根不待对方开口,沈安宁早早便已体贴入微的问询了起来:夫君可是有话要说?
然而,今日陆绥安一言不发,自进门后便闭口不言,又或者,是自回宫自入府开始到现在一直不发一语。
怎么,因她今日在老爷跟前告了他心上人一状,因此对她心生不满呢?
若她今日不开口,他便是收到了那个香囊球,怕也会一直藏到死罢?
沈安宁心中冷讽着,便也一言不语。
空气中禁锢许久。
就在这时,只见陆绥安终于开了口,却是双目紧锁着她的眉眼,将今晚对房氏,对小房氏,以及对他那位心上人的处置如数转达给了她听,只神
色淡淡道:“此事便这样处置了。”
他言语简短,言简意赅。
说话时平铺直竖,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只是说话间,那双如鹰般犀利的目光一直静静投放在了她的面容上,将她静静看了一会儿,复又道:“对这个处置如若不满,你可以提出来。”
陆绥安端详着她的面容如是说着,好似不想错出她任何一丝表情。
亦好似在表达,他说到做到。
既然今日白日在马车里许诺她了,便也会依言办到。
只是,反倒是她——
从他踏入这间屋子起,她从头到尾并没有主动询问过一句有关今夜之事事后的处置,今夜府中地动山摇,她挑起了所有的战火,却在大火熊熊燃烧之际轻飘飘抽身离去,好似对后续发展走向毫不在意,甚至早已抛在了脑后。
陆绥安自然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氏今晚对他依然存在的疏远和敷衍。
他本以为今日在白日时,二人早已将一切说清,没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