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岁禾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他们已三个月不曾接吻,而当初的每日一吻,是她先开始的。
她懊悔地闭上眼,偏过脸纠正:“……您不能这样。我是阿郎的妻子,您是阿郎的亲哥哥。”
宋持砚捧起她的脸,将她的脸转过回来直视她。
“但我亦是你孩子的生父。”
田岁禾的脸涨得通红,闭着眼更不敢睁开看他,长睫颤得厉害,几乎央求道:“您能不能别说得好像我们私下不清白了?”
宋持砚捏住她的下巴,问:“难道我们之间还算清白?”
他说的是没错,可这句话表露出来的不是从前不清白过,更像是在暗示以后,她被他话中可能的深意吓到了,睁开眼惶然地看着他。
宋持砚注视着她闪动的杏眸,指腹描过她被吻得殷红的唇,清晰而肯定,逐字说道。
“无名无分,却暗中诞下子嗣,便是苟合,要双双沉塘的。”
“什么啊?”田岁禾被他给说得脸更红了,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她无法从这句话中挑出错,他们的确也算这样的关系。
只是开始的理由以及过程,都不是他说的那样。
至少她不是有意跟他搅和在一块的。可明知他是在狡辩,但田岁禾嘴笨,只能冤屈又窝囊地斥驳:“虽说你读的书多,又是探花郎,但不能仗着嘴皮子利索就乱唬人!”
见她好似被逼上梁山般,宋持砚不由得温和:“别怕。按照母亲的筹划,百日宴上才会让你和孩子见外人、入族谱,你现在跟我离开宋家还可转圜,再等个一年半载,我会名正言顺地迎你进门。”
“我们的孩子依旧是宋家的长子长孙,你若觉得愧对三弟,日后可过继在他名下,但养在你膝下。”
他的规划条陈清晰,田岁禾也相信他有这个手段,更不像为得到她而吊着根萝卜在哄骗她。
可是她不愿。
她鼓起勇气迎向他的目光,怯懦的目光变得坚持:
“但我是阿郎的妻子。”
宋持砚沉着眸光,逼近了一步:“你的孩子是我的,你是孩子生母,便是我的妻子。”
田岁禾被他绕晕了,她说不大明白这之间细微的区别,只一再地重复着:“就算孩子是你和我的,可我还是也阿郎的妻子!”
宋持砚身上气息突然冷下,可再他眼里竟有浅淡的笑意。
他被她气笑了,不给她回避,“那我算什么?为你们传宗接代的器物,用完去父留子?”
他这么一自哂的确有了那种意味,田岁禾细想他的处境……似乎听起来有些像,她不免内疚。
“可阿郎并不知道,他是无辜的,起初也是夫人先让我们这样的,你光说我干什么……”
宋持砚反问:“难道你就丝毫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田岁禾心虚地眨眨眼。
她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但没想过跟他有……
她怕他还来不及,哪敢啊?
“我又不知道是您……我对您既没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啊。”
宋持砚又被气笑了一声。
她太过无辜柔怯,他连表露怒容都不免担心吓着她,自从遇到她,每每气到极点只能笑了。
他低声问她:“觉得难以界定你我的关系,对么?”
田岁禾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到底想干什么,管他的,先点了头再说,她急急地点头如捣蒜。
他温和许多:“无妨,我来告诉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田岁禾方浮起的心又有即将下沉的错觉,她期盼着他能摆正关系,或者说句他是她的夫兄。
好让她可以顺势纠正关系。
可宋持砚却揽着她的腰肢,贴着她的唇,把话一句一句地渡入她的口中,直抵她心里。
“若你乖乖地留在我的身边,我便是你的夫婿。”
“否则,便是——”
他压低声说了两个字。
田岁禾错愕地望着宋持砚,难以想象他这连看到一片肠衣都要皱眉的人,居然会说他是她的。
情……夫。
她被这称谓吓到,更被他这句话背后的打算吓到了。
他、他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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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他和她的孩子,却长得像他。/ 今日先浅疯一点,之前文案上的祠堂和浴桶疯还没到,因为吃盐哥会在不同场合不同程度的疯。因为涨幅不太理想,所以这两天在测试文案,文案会变来变去,但内容不会克扣,先打个包票。[玫瑰]/
第39章
情夫。
苟……合……
宋持砚线条清晰的唇一张一合, 道出让田岁禾面红耳赤的话。难以想象的这总是冷淡抿直,仿佛无情无欲,竟会说出这样粗鄙的话。
这太过意外, 她甚至关切起他,“你不是疯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