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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第1o8节(2 / 3)

砚看着少年的目光倏然凌厉。

即便不曾见过三弟,他也猜到这少年性情与三弟相仿,赤忱、热烈。就连那一声声“阿姐”,都像三弟。

田岁禾把这少年当成家人,何尝不是对三弟的延续?

这些念头如毒雾,侵扰着宋持砚,在他平静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手中长剑出鞘,宋持砚剑尖直指向少年,清冷声音寒彻入骨:“死,还是走,阁下自行抉择。”

楼飞想纵身躲开,突然又停下了脚步,闭上双眼任性道:“让我离开阿姐,我不干!我宁可去死!”

“很好。”

宋持砚提剑朝他走去,“你既想成为下一个三弟,我便成全你。”

寒冷剑光划过,楼飞甚至仰起脖颈引颈待屠,剑尖划过少年颈侧,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住手!”

惊慌的女声打破杀气凛然的氛围,宋持砚手中长剑猛然一顿,他面前引颈待屠的少年则欣喜若狂。

他压下欣喜,委屈地唤了声:“阿姐,他要杀我!”

这一声“阿姐”如同火星子,田岁禾关切看向少年的目光则是一桶油,一道洒向宋持砚,点燃了他强压下的怒意。他不顾田岁禾在旁,剑指楼飞,寒声道:“再唤她一句‘阿姐’试试?”

宋持砚剑尖一抬,眼看着就要更靠近楼飞脖颈。田岁禾急步奔到两人跟前,挡在他剑前。

“住手!宋持砚!难道靠近我身边每一个人,你都要杀了么?!”

她愤怒地质问他。对她愤怒目光对视,宋持砚清冷神色出现裂隙,他急退两步收回了剑。

“岁禾……”

望见她眼中的失望,和三个月前一样,宋持砚忽然慌乱。可这次他没有解释,他看着她走过来,等待着她的审判,如同等待铡刀的死囚。

田岁禾无奈地闭上眼:“宋持砚,你还是没变。”

宋持砚手中长剑颤动。

他不曾辩驳。

在她的身后,那个看似纯真的少年一面委屈地求她庇护,一面得意地朝他扬眉。他在刻意激怒他,宋持砚并非看不出来。而他自诩云淡风轻,师长也曾多次赞许他临危不乱,如今他明知有诈,却依旧出了剑。

事关田岁禾,任何微不足道的挑拨,都足以让他乱了心。

宋持砚扯扯嘴角。

至此,重逢后他在田岁禾面前所有的伪装,都悉数破碎。才和缓的关系,再一次走向僵局。

他欲挽回一二,但宋持砚扔了手中的剑,只是哑声唤她:“岁禾。”

田岁禾无力回应。

眼前又浮现三年前宋持砚斩杀孙青的一幕,即便她知晓孙青死得其所,宋持砚不曾错杀。而今他只是威胁楼飞,并不会真起杀心。

可今日是楼飞,今日是小施惩戒,明日呢,将来呢?会不会所有接近她的人,都会被宋持砚剑指?

她不是不知道他不悦的原因,是因为楼飞那声“阿姐”。

可即便没有楼飞,即便她承认她与阿郎亲情多过于夫妻之情,这一声阿姐也无法抹去。

而这还是在宋持砚有意伪装的时候,若是以后他不装了呢?

田岁禾不敢想象。

明知道应是她对他有太多偏见,她也无法心平气和。

“爹爹!干爹!”女儿远远望见这一幕,跟着尹寻小跑过来,“不可以!不可以打架,打架是坏孩子!”

田岁禾拉过女儿,把她抱入怀里,哄道:“笋笋乖,爹爹和干爹是在比武,不是打架,别怕。”

她把女儿护在怀中,温声道:“宋持砚,你走吧。”

尽管她态度平和,宋持砚还是听出了她的失望无力,悬在崖上的心情忽然坠落至谷底,同样生出无力。

他无言持剑,转身离开小院,背影依旧高傲,却无端寂然。

田岁禾怀中抱着女儿,神情复杂地望着他远去。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都不记得笋笋是何时有人怎样从她怀里爬下去。

“阿姐?”

楼飞看着阿姐发了许久的愣,赶走情敌的喜悦早已不复存在,他甚至后悔了,他是不是不该这样?

宋持砚是让阿姐失望了,可阿姐的心情也变坏了。

他慌张地望着田岁禾,田岁禾平静温和,唤他:“进来上药。”

楼飞受宠若惊地进去了,田岁禾默不作声地替他上药,却不像从前一样不时地与他说笑。

楼飞的慌张在扩大。

尽管阿姐赶走了宋持砚,留下了他,他却反而感觉到了阿姐对于宋持砚复杂的态度。

他不敢说话,田岁禾上完药,忽然道:“阿飞,你也走吧。”

“为什么,阿姐?”楼飞乱了阵脚,心急地坦白,从他的朋友不慎扰乱宋持砚阵脚,让杨氏趁机带着孩子逃走,到他存在私心的隐瞒,甚至是方才故意激怒宋持砚的举动。

少年慌乱认错:“阿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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