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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第84节(1 / 4)

屋里只剩下她二人。善禾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与荷娘这样面对面坐着,因而也不知该与她说什么,只好三缄其口,沉默着给她擦涎水。

荷娘躲掉她的触碰,一字一句哭道:“蓁……娘……”

是了,她叫蓁娘,不叫荷娘。她生下来是她自己,绝非薛善禾的影子。她有属于自己的来处,也曾有过属于自己的、简单明快的喜怒哀乐。她爱上梁邺,不是因为她肖似薛善禾,也不是因为薛善禾该怎样、她就得怎样,而是因为梁邺曾在蓁娘绝望时,以她无法抗拒的姿态出现,成为了她灰暗人生的一束光。这爱或许偏执,或许盲目,甚至带着飞蛾扑火般的自毁,但全然发自她的本心——蓁娘的本心。此刻,在蓁娘心智破碎、退行到本初时,她反复呢喃的,是她自己的名字。

人都忘了她原本的名姓,唤她荷娘,甚至连她自己也差点模糊了,仿佛她就是薛善禾的附属。荷娘是被众人塑造成荷娘的,每一声“荷娘”都是强硬地将蓁娘捏成荷娘,连她自己也在逼自己成为荷娘。

可是,人只要心火未灭,只要生命之火还在燃烧,人便只能是自己。所以她偏执地索取梁邺的爱。或许只有夺得梁邺的爱,她才能重新做回自己。

善禾噙泪点点头:“是,蓁娘,你叫蓁娘。你从来不是我。”

薛善禾就是薛善禾。蓁娘就是蓁娘。没有谁天生就是谁的替身,也没有谁天生就是谁的附属。

蓁娘闻言,泪水滚滚涌出。她扑进善禾怀中,原本说话便要大幅抽气的她,此刻更是急速剧烈地“嗬嗬”抽搐哭泣。

善禾抱住她,如母亲抱住自己的小小婴孩一般,让蓁娘躺在她的两膝。善禾亦忍不住流泪,却仍勉力笑道:“没关系,从今往后,你就是蓁娘了。你好好待在这里养病罢。”

蓁娘不住地摇头。她再不是蓁娘了,也不是荷娘,她是夹在蓁娘与荷娘之间的怪物,人没办法彻底抹掉自己的来时路,她已变不回蓁娘,也做不成荷娘。蓁娘擦掉泪,艰难地开口:“玉……振……池……死……人……”

善禾猛一下子听不清,她凑近蓁娘:“什么?你说什么?”

蓁娘断断续续地重复:“玉……振……池……死……怀……松……”

玉振池。善禾茫然地抬头:“怀松死在玉振池?”

蓁娘用力点头。

“金声玉振的玉振吗?这个玉振池在哪里?蓁娘,你现在这样跟怀松和玉振池有关系?”

善禾话音未落,外头响起彩香的声音:“娘子,热水来啦。”

蓁娘忙噤声,只躺在善禾怀里呜呜咽咽地哭,善禾便不再问,只把这事记在心里,谁也不曾说。

回京第三日,善禾正在妆台前梳妆,梁邺则由彩屏伺候着更衣。小丫鬟站在廊下,细声道:“尤姑娘听闻大爷、娘子回京,特来请安。”

善禾以为是梁邺在这些时日收进房里的女人,便不敢自专,等他示下。梁邺立在她身后,勾了唇瓣朝菱花镜里的善禾笑着,道一句:“人专程给你请安呢。”

善禾心底冷笑,一样都是小老婆,有什么请安不请安的?

她觉得好没意思,慢慢开口:“都是一样的人,何苦劳动她专程过来。”

梁邺听乐了:“醋了?”

善禾从妆盒里取了螺黛出来,懒怠应他。

小丫鬟见状正要去打发了尤兰儿,梁邺收住笑,慢悠悠开口:“你倒犯不着吃阿邵房里人的飞醋。这样把人赶走,不大好罢?”

善禾执螺黛的手一顿。

阿邵房里的人……

她搁下螺黛,轻呼一口气:“那就请尤姑娘到正屋等候。”

梁邺唇角略勾,皮笑肉不笑地:“到底是阿邵的话比我的好使。”

善禾听了,转过脸,美目一横,扯了唇瓣冷笑道:“既如此说,那就请梁大爷请两个小厮,把我送到北川投奔梁邵去,您很犯不着与我说这些囫囵话。”说罢,善禾扶案起身,推开彩香要给她簪钗子的手,径往正屋去。

梁邺在她这里吃了一大瘪,话头也噎住。低头看,给他系腰带的彩屏也正抿着嘴儿偷偷笑,他脸色一沉,又觉得自家好生无趣。才刚故意说尤兰儿是阿邵房里的人,便是想看善禾生阿邵的气,让她与阿邵生分,后见了善禾果真面色不虞了,他自己心底又赌得慌。善禾还是在意梁邵的。倘若尤兰儿是他房里的人,薛善禾会生气吗?他不敢细想。

梁邺不耐烦朝彩屏道:“下去罢。”一壁自己将腰带系好,一壁追上善禾的步子,“不过与你玩笑两句,怎的你就恼了?”

善禾走在前头,声气冷淡:“我不爱听这样的玩笑话。”

“你不喜欢,横竖以后不说便是了。”他与善禾并肩行在一处,拉住善禾手臂,“你且停下,我有话与你讲。”

“大爷这会儿又要拿什么话试探我呢?”

“这会儿是正经话,讲完了,我便上朝去了。”他正色道,“这尤兰儿不是阿邵房里的,是他从北川带回来的。据说这姑娘的爹娘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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