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官门客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为首的谋士被众人以?目光催促,硬着头皮跟上前?去。
“王爷。”
褚衡冷哼一声, 抬眼说:“瞧你们提供的好计谋,转眼都要入秋,京城那边压根没有选秀的消息,什么培养探子混入后宫,根本无法安插进?去!”
谋士苦着脸,只能无奈地说:“按理?来说,京中那位……也确实到了采选秀女的年纪……”
西平王忍不住,直接开?口打断对方的话:“甚至扬州那边苦心经?营多?年的生意都被发现?,差点就让姓越的查到本王头上!”
谋士小声说:“过些日子,待风波平息后,再换处地方,定能妥善安排好。”
西平王撒了一顿气,情绪才平和些,问:“最近京中有传来什么消息吗?”
谋士连忙开?口:“有的有的,京中传来音信,天子与凛王关系不和——”
西平王又直接打断:“这算什么消息!年年都如此?传闻,却从未见到姓越的谋反,只怕比起篡位自立,把我那一无是处的三弟当傀儡,才更合他的目的。”
“与往常有所不同!”谋士硬着头皮说,“京中来信称,天子选秀一事,是凛王控制挟持,胁迫天子不许选秀,还在?朝会上直接起了争执!”
褚衡愣了下,顿时觉察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两?人已经?矛盾到如此?地步?只怕我那三弟早就容不下凛王了,若能挑拨二人针锋相对,说不定有可趁之机……”
谋士迫切接话:“王爷高?见!”
厅堂上仍旧丝竹声不绝,在?这祥和的歌舞掩饰下,西平王不禁愉悦地大笑三声,谋士也因?而松了口气。
褚衡心情好些,又提醒:“京中安插的眼线,需要的银两?切不可吝啬,一定要稳固住,待到关键时机,才能为本王所用!”
谋士很有眼色地看着西平王此?时好说话些,才小心翼翼地提起不久前?京中传来的消息,说的是他们的人针对凛王新修府邸一事试图动手?脚,但没有成效。
褚衡果然没有动怒,笑得运筹帷幄:“凛王功高?震主,三弟没有动手?,定然是因?为证据不足,只要君臣之间互相猜忌,日积月累总会给我们机会的。”
谋士也连连应声:“王爷英明!成大事者,须待天时。您是真正?有龙凤之姿,只需等候时机成熟即可!”
褚衡哈哈一笑,说:“走,随本王出去继续欣赏歌舞!”
谋士连忙跟上。
回到厅堂,战战兢兢的众人瞧着西平王的神色,才尽数松口气,奏乐起舞的女乐也神色放松些。
西平郡尉坐在?其下,这才鼓起勇气开?口:“启禀王爷,近日西平郡内似乎有天枢卫的活动痕迹,似乎在?探查月隐氏一族的消息。”
褚衡听到“天枢卫”三个字时没忍住神色一惊,刚恢复状态想夹起桌案上重新摆放的食物,玉箸甚至猛地一打滑。
听到后半句他才连忙清咳一声稳住,装若无事地开?口:“月隐氏?这是什么?天枢卫为何在?调查?”
郡尉连忙回答:“似乎是前朝就避世的异族,是否要追查?”
褚衡点头:“查。不过谨慎一些,另外最近郡内活动都小心,就怕那群死卫混进?来,是另有目的。”
郡尉应声:“遵命。”
褚衡并没有将这消息放在?心上,只是想到名声极为恐怖的天枢卫就明目张胆地在?自己?的领地上活动,一想到自己?偏居一隅,还仍然要韬光养晦,只觉得心头一阵憋屈。
他抬头看向?堂上起舞的女乐,突然发觉领舞的女子相貌出众。
索性此?时自己?也没有为自己?的社?稷大业做什么事情,他干脆把思虑都抛到脑后,冲着那舞女抬了抬下巴:“你叫什么?到本王跟前?来。”
被西平王收买的京中眼线,最提心吊胆的营缮司黄郎中也过了个惴惴不安的中秋节。
从京城寄到西平郡的密信往往来返都需要一定时日,为了掩人耳目,不可能途径驿站快马加鞭,都是藏在?往来商队之中。
所以?,他给西平王寄出那封信,隐晦表达自己?想要金盆洗手?,至今还没收到回信,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不知为何,最近黄郎中总觉得睡觉都有人盯着一样,导致他夜不能寐,看家里?两?个儿子偶尔争吵,也极不顺眼,不管谁对谁错,劈头盖脸唾骂一通,这才泄愤完。
大儿子性子高?傲,被责骂一番脸色又青又白,憋着气拂袖而去。
小儿子则行事纨绔,总是被他责骂,反而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还笑嘻嘻说:“爹,我最近看中了一副书画——”
“别想了!没钱!”黄郎中成功被激起怒火,瞪了一眼把小儿子赶走。
黄开?旭摸了摸鼻子,没吭声了。
只是心里?不住嘀咕,他爹前?阵子还想花钱给他提拔个官职,那笔钱花了也没用,真不如直接给他买些心爱的玩意呢。
黄郎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