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一早就知道系统在针对他们,这次几次三番地动用能力给他们提示。
不过……
这些都是月语的一面之词,要?他完全相信还不够。
所以季宁微微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按理来说,你一直被困在这里?,消息闭塞才对吧?”
月语的面上露出些嘲讽来,他的眼底被恨意和怒意填满。
“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我就是这么过来的啊。只是他们没想到,我保留了自我意识,还获得?神明的传承,成为了真?正的神明。”
“刚成为神明的时候,我把他们还有那段经历都给忘了,所以我又被骗了!又被骗了!等到再?度被关起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那些事情。”
他的神色阴翳而狠戾,“我又回到了这里?。身份从?献祭者?变成了被献祭者?。他们却一点没变,靠着我的血维持生命力,拥有无上的能力。”
“是不是很好笑?”
“人?类都是卑鄙的,就不应该留存于世。”
男人?已经陷入了一个偏激的情绪中。
季宁没有回话,他也?是被人?类背叛而死。
但他不觉得?人?类都是卑鄙的,在卑鄙的人?之中,总会有那么些一根筋、善良的、一心?一意为人?民的人?类。
绝大多数的探索小队不正是这样的人?吗?
或许他刚重?生的时候对人?类的戾气很重?,但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世界之后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人?类,不是非黑即白?。
他们是一种很复杂的物种。
有的为了保护人?而杀了其他的人?,也?有的为了杀人?而保护某人?。
这些都是人?性的复杂所以他不能简单地来判断,这些人?是好是坏。
也?无法决定,他们该不该留存于世。
万物都有自己运转的规律。
所以他不觉得?月语说的就是对的,但也?不会开口相劝。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个,在对方伤害无辜人?的时候出手制止。
他们是无辜的。
眼下,米尔迪已经改写完一处符文了。
“咔嚓!”锁开了,那束缚住月语脖子的红色链条应声而断。
“咳咳咳咳!”被锁了那么久的脖颈骤然?轻松了不少,月语不适地咳嗽了几声。
他低头看了看脚边失去光泽的链条,脖颈间沉重?的感觉消失了
长年累月被链条禁锢的脖颈变得?细长而纤细。
上面的红痕因为长年累月的摩擦而变得?黯淡无光。
“季宁,你还撑得?住吗?”米尔迪正在改写第二道符文,这道符文需要?的血液是前面的数倍。
“可以的,请继续吧教授。”
季宁默默磕下补血剂,整个手臂早都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麻木冰冷,但他一声没吭。
视线一直在月语身上打转。
月语的精神状态不对,要?是就这么出去,很难保证不给这个世界带来沉重?的打击。
不能完全相信某个人?,也?不能不信。
对谁都应该有所提防。
所以季宁通过莫哇提悄悄传音给了米尔迪。
“教授,你能不能在改写的符文上再?改写点东西?”
米尔迪眉头一挑,小胡子跟着上扬了些:“怎么?你想动手脚?”
“教授,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确保自己的安全。毕竟他的状态令人?堪忧。”
“确实有点疯。看在你是莫哇提叔叔的朋友上,我帮你改。”
“莫哇提叔叔?”季宁的脖子微微转动,僵硬地看了眼肩膀上的莫哇提。
小狸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忘了介绍,我比米尔迪大了一百多岁,是他叔叔。”
“……”米尔迪教授看起来真?显老。
“好了,你想改成什么样的?”
季宁想了想回道:“能不能把他的控制权弄到我的手里?。就是他的束缚解除后可以自由行动,自由使用能力,但我拥有压制他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