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魏楹最近又得了皇帝青眼有加?
说实在的,她这几天每天都累得慌,还真没和他说上几句话。
小包子今天非常的黏沈寄,可招待客人却不能总抱着他。
所以跟他商量好,一定会在他看得到的地方。
这样,他便也不闹腾了。
小芝麻作为主人家的小孩,领了一众小朋友去后院看动物,后头时不时传来嬉笑声。
沈寄早叮嘱过笼子得看好,千万不能惊了小客人。
只有些小孩儿调皮,怕他们捡了石子什么的去扔小动物。
便叫过年纪大些,又在孩子们中小有威望的徐赟等人叮嘱了几句,让帮忙看着。
饶是如此,也发生了有人拿杆子去捅孔雀想看开屏的事儿。
那孔雀幸而是绑着细细的脚链,即便是发狂也没能伤到人。
不过,因为这个小插曲动物却是不能再看了。
一众小朋友都对那个去捅孔雀的小孩儿有些不满。
因吉时要到了,沈寄便抱了小包子请众人去观礼。
男女宾客中间隔了屏风,小包子倒是人人都看得到的。
东西都是沈寄摆的,这是嫡母的活儿。
魏家自然只有一个母亲,不存在嫡母、生母、庶母的区分。
沈寄把他抱过去,拍拍他的小屁屁,“去,拿一样喜欢的回来。”
小包子听懂了,他像国王巡视领土一样挨着看了一遍,末了拿了个印章回来向沈寄献宝。
赞者立时道:“小少爷抓了印章,小少爷将来必承天恩祖德,官运亨通!”
立时响起来了子承父业的叫好声。
甚至有人将二十年后父子两探花的话都说了出来。
这个结果魏楹眼角眉梢都透着喜色,嘴里却不断谦虚着,然后邀了男宾入席。
沈寄抱了扑进怀里的小包子,也请女宾都坐了。
菜便流水般的上了上来。
好容易把这一天应付了过去,小芝麻和小包子都不肯离了母亲,因此都挨在一旁玩耍。
沈寄心情有些低落,她明儿一早还要进宫抄经书呢。
今天张罗一天也好累。
看看在旁边玩耍的两姐弟,沈寄问道:“他怎么就偏偏拿了那印章呢?”
别是另有玄机吧。不然,怎么就这么巧了呢。
魏楹捏捏她的鼻子,“你如今怎么这么多疑了呢。”
一边朝小包子招手,“儿子,过来告诉你娘,你为什么要拿那印章。”
沈寄推他一把,“他哪说得清楚啊?”
小包子看到父亲招手,便从榻上站起。
他如今已经走得颇稳当,便一步步走了过来,脆生生就是一声‘爹——’
小芝麻笑着依到沈寄旁边,“我知道为什么。”
“哦,说给娘听听。”
“我和弟弟前两天去爹书房玩。弟弟看到爹的私章想要。爹没给他玩,他就惦记上了。”
果然,凡事皆有因果。
什么天意,就是讨个好口彩。
沈寄其实并不乐意小包子复制魏楹的人生。
不过如果他自己乐意她也不会拦着。
只是,两个孩子怎么会到魏楹的书房去玩去了呢?往常是从不往那里去的。
“不过是内院的小书房,并不是外宅那个大书房。无妨的!”
其实是魏楹在书房,听到小包子哭着要找娘,小芝麻哄弟弟,哄了几句,自己也难过了。
魏楹便让把儿女都带到他跟前来了。
娘不在家,至少爹还在吧。
“抄经的事,我估着也不能持续太久。太后既然这样的日子肯放你回来,显见得并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咱们再多方设法也就是了。”
“我是怕皇上那里怪我气到了太后。”
“要发作你早发作了。别想了,见招拆招吧。不过你有时候是有些口没遮拦了些。”
沈寄对皇家,骨子里毫无该有的敬畏,全是惹不起我躲得起的想法。
本来放心头也没有大碍,偏偏宣之于口了。
这么扳一下,倒也不全是坏事。
魏楹看看腿上虎头虎脑的小包子,眼睛一亮,“哎,要是没有旁的法子,你怀孕也是个办法啊。太后总不能拘了孕妇在宫里抄经吧。而且她本来就只是要教训你。只要你得了教训,想必也就没事了。怀孕了正是给太后一个放你一马的台阶啊。”
“这一个才三岁,一个才一岁的……”她可照顾不过来。
沈寄是一个孩子也不愿意忽视的。
“他们怎么还不睡啊?你哄他们睡了吧。”魏楹凑在沈寄耳边轻声道。
小芝麻和小包子最近难得见到母亲,这会儿便有些不肯去睡。
魏楹却惦记着想睡了。
沈寄瞪他一眼,她都好几日没有和儿女亲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