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悲愤与惊恐也有个发泄的地方。
做戏才能做得像。
而且,这样一来,就把之前芙叶找自己过府,有要事相商的事也圆了过来。
暂时,她们母子三个是没有事了。
皇帝看了一眼西陵公主的遗体,对小多子道:“悄悄带走,以寒冰保存。”
“是。”
皇帝拂袖而走,跪着的芙叶撑不住摔在了地上。
丹朱极力要扶起她却差了力道。
沈寄赶紧过去扶另一边,和丹朱一起把芙叶搀扶到榻上坐下。
而阿隆追过去想拦住人,不让他们把西陵公主的遗体搬走。
却被假公主拦住了。
这一家子都已经失了分寸。
沈寄再看看外头,郡主府少了不少熟面孔的下人。然后换了新人补上。
这少了的自然是被灭口了,新来的怕是皇帝的人。
看着这里,免得这三母子再出什么状况。
至少,此时此刻,戏得演好了。
沈寄看丹朱还算是镇定。
于是对她道:“你和小姨一起出去操持吧。”
丹朱点点头,“有劳小姨了。”
她从小在宫中成长,受太皇太后亲自教导,对父亲的感情比较淡。
遇到大事倒比母亲和兄长镇定些。
而芙叶是失夫,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失去。
过去二十年都成了一个笑话。
阿隆是丧妻,失去了新婚情浓的妻子,杀妻仇人还是生父。
而且,等待他们一家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命运。
如今倒是十一岁的丹朱,成了支撑这个家的人。
沈寄带着丹朱处理事务。
叫来大总管,先派人往宫中和各处报丧,然后命人裁制丧服……
小芝麻闻讯,带着两个弟弟过来致哀。
她原本也纳闷大姨这个时候叫母亲过去做什么,没有想到竟是这么大的事。
她对一身素白跪在灵前的丹朱道:“表姐,节哀!”
说完自己眼眶也红了。
她不是小孩子了,父亲出使东昌,而现在东昌和朝廷开战,皇帝给了父亲至高的荣誉。
去营救的人又一点消息都没有。
就连汪先生、小叔公都杳无音讯,父亲如今会是什么结局不言自明。
所以劝着别人,自己也哭了出来。
在别人家哭本是不妥。
可这里本就是灵堂,两家又是至亲,倒是没有关系。
而且满堂来致哀的人,对郡马的死法心头颇有点不以为然。
但对魏楹这个民族英雄却是很钦服的。
所以她这一哭,不但没有失礼之处,反而是让人发自内心的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