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更是得对她的人生负责。
沈寄看到莫家门口的驴车一阵亲切,当年她和魏楹也是穷得只置办得起驴车上京。
她对小馒头道:“去叩门吧,看来莫先生是打算溜之大吉了。”
正说着就见莫志广搬了一个躺椅,肩上还挎了两个包裹出来。躺椅自然是预备给妻子路上坐卧的。
后头莫萦则抱着捆绑好的被褥,莫夫人拿着一些赶着做出来路上吃的干粮。
显见得是已经收拾好了,这就要出发。
沈寄笑道:“你们这是要走?”
倒没想到这家人主意打得这么快,差点就要错过了。如此倒是可以确定人家没打过魏家的主意了。
莫夫人道:“是啊,萦儿遭此无妄之灾,我们也只好赶紧离开避祸。魏夫人,魏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你们了。”
沈寄道:“别急、别急,我们来是有事的。”一边说一边从挽翠手里接过四色礼物。
莫志广道:“哦,对对对,该请你们进去坐。只是家里现在……”比进了贼还干净呢。
他们穷了些年头了,什么都不舍得扔,回头宁可他和莫萦走路也是要把东西都搬到驴车上去的。
虽然家里本来也没什么东西了,可是敝帚自珍啊。
沈寄道:“那就在这里说吧。莫先生,我是带小儿来拜师的。小儿喜欢书法,想跟随您学习。他虽愚钝,却好在勤奋。小馒头,还不快把你的字拿给先生看看。”
莫志广看看自己的手,把躺椅放下,安顿妻子坐好。莫萦则放下被褥,另抬了凳子给沈寄坐。
小馒头上前恭敬的将自己的字呈给莫志广看。
后者翻看了一下,这字已经是入门而且有些火候了。想也是,魏相名满天下,各道皆精。他的儿子既然喜欢书法,从小肯定也是有名师或者是亲自教导的。
不过这个年岁写成这样,还是很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而且魏夫人此时带着儿子上门拜师,这分明就是要帮他们家解决目前的危难。
一则这徒弟是可造之材,将来或可传衣钵;二则魏夫人、魏姑娘不难相处,将来想必也不会为难自己妻女。
而且既然魏夫人前来,自己的字定然也是入了魏相眼的。
莫志广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他打小被称为神童,最得意的就是这一手字了。
再说一味的逃,即便这一处逃开了,无人庇护,下一次说不得还遇上这样的事。
这么好的机会,他如果还不知道把握那就是傻了。
莫志广整了整衣袖,先朝沈寄长身一揖,“多谢魏夫人雪中送炭。在下必定尽心竭力教导令公子。”
“莫先生请坐吧,受了小儿的礼咱们就算礼成了。”沈寄说着将手里拎的礼物,两手奉给莫夫人。
莫志广坐下,挽翠拿了蒲团放在他面前。
小馒头上前跪下,朗声道:“弟子魏华年拜见先生!”连叩了三个头。
莫志广将他扶了起来,“好!今后你便是莫某弟子了。”
小馒头又上前拜见师母,和师妹互相见礼。
沈寄笑道:“我们一家很快就要离开,正好要往落凤山的方向行进。莫先生、莫夫人还有莫小姑娘不如和我们一道走吧。”
莫志广看看自家仿佛要逃难的装备,笑道:“如此,莫某一家就叨扰了。”
在历经生活苦难后,能够如此托庇于人却又不失颜面,已经是很好、很好的了。魏家这样的主家也是很好、很好的。
拜完师,沈寄直接就预备带着莫家一家人回住处。很快就要上船离开了,索性就一起过去。
省了以后再派人来接不说,也免得莫家人在这中间出什么状况。
一行人正要离开,出来几个街坊邻居向莫家人问询。
尤其是那两家有儿子在武馆学武的人家尤其上心,一个劲儿打听他们要去哪里。
莫志广对其他人尚可,虽然平时难免龃龉,但没有什么大的仇怨。
这两家人却是直接给莫萦惹来了大麻烦,而且此时来问也是居心叵测。怕不是受命盯着他们一家动向的。
方才他们收拾行囊的时候,就不停的在打量了。
他冷笑一声,“哼,这是我新收的弟子,我们一家就坐他们家的大楼船。他们去哪里,我们就跟去哪里。”
码头来了一艘华丽的大楼船,这事儿镇上的人这几日一直在谈论。
这会儿听说莫家人竟然搭上了那样的人家,便有人不信。
“姓莫的,你这是拉大旗作虎皮吧?知道那船上的人来头大,借他们的名头来吓人。人家怎么可能让儿子拜你这样的人为师?”
沈寄在面纱下莞尔,其实这还真是一个好办法。
莫志广不是想不到,不过他没有用。难道是猜到他们是什么人,不敢随意利用?
反正这次再见面,她明显感觉到莫家人对他们比上次更多了些恭敬。
而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