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琪婷捡起桌上的画卷,缓缓打开:“是这个女子吗?”
画卷舒展,她侧过身将画对着常碑。
我好奇望去,但看清画上内容后,我顿时傻愣在地,脊背僵硬如石。
画卷在清风中微晃,淡色明光于阳光下熠彩夺目,画上松林磐石,仙鹤云雾,一个少女坐在石上,穿着渔家布衣,手里捧着一卷书。
她微仰着头,眉眼欣喜的望着对面一只山鸟,面容不算姣好,清如许,淡如水,静如山。
这张面容,这张面容。
我愣愣的睁着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常碑看着画卷,点头:“好像是她,但好像又没画上有神采,那女的死气沉沉的,真的像个死人。”
“别怕,这不是女尸,这是杨尊者画的。”
我刹那望向后山方向,双眸圆睁,心跳如奔。
曹琪婷的声音声声传来,不疾不徐:“溪菴仙师和知尘仙师死的那夜,杨尊者恰好不在后山,隔日他的随从回来取东西,发现屋内被人动过,是你们在杀了溪菴仙师后去那竹屋里清洗衣物,对么。”
我看向常秦,他面容如冰:“证据呢?你说了这么多又怀疑了这么多,证据何在?”
曹琪婷回头朝一青长老看去。
长老淡淡道:“一些证据涉及到宗门秘要,所以无需举证了,你直接说吧。”
曹琪婷柳眉轻皱,将画像略略举高,道:“这少女的脸不容易让人记住,但杨尊者画工非凡,入木入骨,令人一眼便过目不忘。你若没去过竹屋,你怎会觉得昨日那具女尸眼熟,又怎会知道画挂在哪,从而派人去偷画?”她拿出桌上几封信,“你虽改了字迹,可写信习惯不会变,还有那些银票,现在带人去搜一搜你的床铺衣柜和你常去的地方,不难找到。”
不举切实证据直说结果,任何说法都会显得很牵强,可是一青长老已经发话了,众人都没说什么。
我的心跳未有片刻轻缓下来,手心被紧握的手指刺出了剧痛。
“如此说来,“常秦忽的一笑,“田初九真的没死。”
众人大惊,望向画像。
曹琪婷忙收画,皱眉道:“你认识她?”
萧睿上前道:“什么田初九!你昨日见到的是我妹妹萧阳儿,她不过长得同她像了点罢了!”
“带他下去!”一青长老喝道。
数个仙师当即冲去抓住常秦。
常秦大笑,声音越发刺耳,他被人押住往一旁带去,边回头挣扎着叫道:“原来你这老道也是知道她没死的!她果然还活着!哈哈哈哈……”
曹琪婷有些不安的看向一青长老,一青长老看着她收好的画轴,长叹了一声。
我抿唇,胸口窒闷难受,仿若天旋地转,顿了顿,转身离开。
走了很久,我在点灯阁旁的石阶上坐下,天空越渐阴沉,我呆望着石阶上被风吹起的沙粒,忽然觉得特别疲累。
如果知道他就在这,我宁可冻死都不会千里迢迢赶来拂云宗门。
看不到就不会难受,听不到就不会心痛,感受不到我就可以完全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身后响起脚步声,尚未回头便听到一个粗鲁吆喝:“这里不是游客该来的地方!”
来人是个年轻仙师,面容死板严肃,望到我的脸时,他勃然大怒:“竟然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爬起来,有些茫然。
“你还装!”他气冲冲的走来,“你竟敢将我的花笺扔到水里去,说,你是哪个仙师的弟子?哦,我知道了,你师父一定是今天被点明的那二十五个败类中的一个吧,跟我走!”他拉起我的手腕,“我带你去文宣堂,说不定你身上也有不干不净的案底,看看你穿的这身衣裳,你想偷偷下山对吧,走!”
他边骂边拽我,被拉出去一段路,我才终于想起是怎么一回事,我抱住一旁的石像:“什么花笺扔水里,我没有啊。”
“还不承认!我都捞出来了!我让你给杨尊者送去的花笺啊!”
“我知道,我当时交给一个门人了啊。”
他大怒:“我让你做事,你让别人做事?”
我心虚的别开眼睛。
他又拽我:“今天不给你们这些弟子点颜色看看不行了,我拂云宗门的门风就是败在了你们这群游手好闲的混蛋手上!”
我忙叫道:“你放开啊!”
“跟我走!”
“我不去!”
他停下,没好气道:“知道丢人了?”
抱着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心态,我点头:“我知道错了。”
“这还差不多。”他满意道,“那给我蹲那边去。”
我叹了声,过去蹲下。
屁股猛的挨了一下,他叫道:“我说的是马步!”
我揉着屁股跳起:“你干什么踢我!”
他探手就拎住了我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一把扯下他的手:“你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