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
他抿住了唇。
“看来是了。”我续道,“那人引世人去九龙渊,是为了用他们的尸骨设下趋峟引魂阵引出九头蛇妖,对吗?”
半响,他轻声道:“是。”
“为了九头蛇妖的心?”
“对。”
“来找我?”
他点了点头。
“但是是修夷杀的。”登治尊伯忽的冷然轻笑了一声。
行言子看向登治尊伯。
“是不是这样的。”登治尊伯寒声道,“你私自拿走了九头蛇妖的心脏,怕那人责怪你,所以你诈死。而你知道那人必会关注望云山,所以你才写信给我和天悠,并不惜暴露巫殿下的行尸?”
行言子面淡无波,少顷,低低道:“厉害。”
“如此说来,你惧怕那人。”登治尊伯冷笑,“那更好查了,能让你怕成这样的人不多。”
“你查不出的。”行言子道。
我看向登治尊伯,轻轻敛眸。
登治尊伯为天净宗门境元一脉的首座长老,在寻常人眼中,这几乎已是终己一生都难得一见的高人前辈。而这次来孤星长殿的尊伯师伯们,他们大多亦都为当世少有的大家,可这么多人,行言子都没有放在眼里,却独独害怕那个站在他背后的神秘人。
那人到底有多可怕,他,是人么?
登治尊伯看着行言子,没有说话,良久,他转了话锋:“你与万珠界那些人可有关联。”
“没有。”
“那杀了忆慈道人的女人你该认识吧?”
行言子不说话。
“知道她真名么?”
“不知。”
“她是什么人?”
“不知。”
“她是如何找上你的?”
行言子又不说了。
“她是万珠界派去你身边的?”
行言子抬起头,认真道:“我自始至终不知道万珠界是什么。”
“那她是汤瑛仙姑派来的?”
“不是。”
“据说你待她算是敬重,为何?”
“你别问了。”
登治尊伯不依不饶:“莫非跟那个神秘人有关?”
“够了!”行言子忽的叫道,“不要再问!你……”
“你住口!”登治尊伯喝断他,继续问道,“九头蛇妖一直在九龙渊,百年来相安无事,为何封印后会忽然跑去千里之外的鹤山?”
行言子抿唇。
“这肯定不是无缘无故,这与你们有关吧?”
行言子沉了一口气,淡淡道:“去鹤山,总比半路钻出,死伤更多的好。”
“可鹤山有宿沉长廊!”登治尊伯猛一拍案。
这些尊伯虽然平日都待我慈爱,喜欢笑,偶尔玩笑耍闹,可其实每个人都是那种不怒自威,只消一个眼神就能令大多数人胆颤的上位者。
行言子却依然丝毫不为所惊,微抬着头:“所有恶果恶报,我自会承担,不会有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