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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2 / 2)

火焰灼烧着他的手指,刺痛却从胳膊上传来,突如其来的银光一闪,令他的小臂出现一道血痕。

“被我找到了,最值钱的东西。”

一双黑色的、粘着鲜血和泥巴的靴子挤到叶烛眼前,将纪枫挡开。靴子边垂着柄刀,刀尖向下,淌着鲜血。

顾不得伤口传来的剧痛,叶烛对挡在面前的男人歇斯底里地大喊:“快滚啊!别挡在师兄面前!”

“这个站不起来的小废物,脾气还挺大。”

男人冷笑了下,想将叶烛的头颅割下。他伸出手,叶烛忽地扭脸,亮出两排白花花的利齿。

男人飞快地抽回手,但为时已晚,手掌已是血肉模糊的鲜红一片。

在男人撕心裂肺的怒吼声中,叶烛终于看清了师兄最后一面。

那张如清风般俊朗的脸上,带着温和又歉疚的笑,唇峰微微开合,吐出几个字:

“阿烛,都怨师兄不相信你,对不起……”

叶烛慌忙摇头否认。

“和师兄没关系,不是师兄的错……”

“错”字还未出口,冰凉的刀刃洞穿了叶烛的后脑,他在顷刻间失去了所有意识。

……师兄最好了。

叶烛再度睁开了眼睛。

引入眼帘的是低矮破旧的房梁,窗外是阵阵鸟鸣,青草的香气萦绕鼻尖。

尸山血海的景象仿佛还在眼前,大伙儿一个接一个死在敌人刀下,一切都那么的真实。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叶烛恍惚地摸着身底的被褥,软绵绵的,被褥有些起球。

难道我又活了?

他掐了掐自己的脸,很疼,这不是做梦。

活了也好,大抵是老天爷看我上辈子太憋屈,又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叶烛从床上坐起身,把屁股一点点挪到床边,伸手将轮椅拉到自己面前。

平日里没有看黄历的习惯,他也不知道现在是几年几月,看外头一片安宁的山头,似是离屠门的日子相距甚远。

叶烛打小就住在骊山派里,从前是跟着师兄和师父一起在门派里住。搬到山里的屋子一人独住,还是元景二十八年的事。

骊山派从前是个小门派,子弟也是来了就走,待不满一年。在叶烛搬到后山的这五年中,门派才开始发扬光大。

叶烛大抵知道因为什么。

有自己这样一个残废待在门派里,怎么看都是在砸骊山派的招牌。

不懂的人以为这儿的功夫练了会走火入魔,变成废人。懂的人觉得这儿的功夫没啥大用,连个瘸子都治不好,怎么能名扬天下?

住在深山的小屋子里,也没什么不好。

叶烛转了下轮椅,轮子顺着满是车辙的地面,一摇一摆地,往门前撵去。

小屋的门很矮,不到五尺。

这屋子本来没这么矮,因为年数久远,沉重的屋顶压着门框不断往下沉,门就变矮了。不只是门框,整间屋的房梁都在一点点下沉,越沉越矮。

这样逼仄的房子,本来住不了人。别说是男子,就算是刚满十六的姑娘家,走到这屋里也顶天立地,伸手就能碰到横梁。

可这样的高度,对叶烛来说正好。

反正他只能坐着,矮点也无妨。正因为屋子矮,他还能举着扫把,打扫打扫房顶的蜘蛛网。

这可是给我量身定做的屋子,叶烛这样想着。

他摇着轮椅,走到屋外的大水缸前,舀一瓢水,给自己洗了把脸。

水缸的涟漪摇摇晃晃,许久才平静下来。叶烛看着自己倒映在水面的脸庞,确认重活过来的自己有没有变样。

他已许久没有认真看过自己模样,细细一看,甚至有些陌生。

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眉毛不太长,眉头的部分很浓,像是唐代画上的小人,但下巴却没有那样圆润,反倒格外细瘦。

别人说,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有福气的面相。难怪我没什么福气。

他自嘲地笑了下,将脸上的水渍擦干,将布挂在窗框,又摇着轮椅回到屋内,打算梳理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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