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
她赶紧将手从裴彧手里抽走。
谁知,裴彧的手却如钢圈般坚硬,有力地环住了许银翘的手腕。她被迫被他拉着,手伸得更长,探深了进去。
“喂,你……”许银翘咬着牙,再三抽手,都被裴彧拉了回去。
简直无赖!
她涨红了脸,牙齿几乎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银翘,你是大夫,此物何解?”裴彧的声音明明很近,但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飘忽不定,高高低低,如一团迷醉的云。
许银翘几乎要被他蛊惑。
她狠狠上下套用两下,裴彧口中立刻传出一声飨足的喟叹,手指微松,趁此机会,许银翘赶紧将手收了回来。
“喏,就这样,多碰碰,就舒服了。”许银翘恶狠狠说出这句话。
她小心翼翼地将指缝间的湿润擦在看不到的床单上。
“真的有用呢……”裴彧翻了个身,身子离许银翘更近了些,声音呢喃,如同耳语。
许银翘翻过去,不理他。
但是,身后衣料摩擦的声音却簌簌传来,不绝于耳。
许银翘知道,裴彧正在按照她教授的法子,自行纾解。
但这也太……
许银翘摸了摸面孔,只觉得面上发烫,整个人火辣辣地,就像要烧起来一样。
他怎么能……在她身边光明正大干这种事,难道不羞耻吗?
裴彧还真的没有羞耻。
随着声音的演进,他的呼吸声越来越低沉,一声接着一声,仿佛动物最兴奋最粗重的喘息。
许银翘觉得自己身边躺了一只野兽。
引狼入室,准没好事,她心中暗想。
许银翘听着裴彧高低起伏的呼吸声,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也变得颤抖起来。身体异样的变化让许银翘本就敏感的神经更受刺激,她忍了半响,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推裴彧的肩头。
裴彧的身子像座山,许银翘就是那撼山的蚍蜉,螳臂当车,根本推不动。
就在一瞬间,呼吸声到达了急促的顶点——
室内顿时一股膻腥气味。
许银翘再也忍不住了,她翻身下床,点亮了灯。
“你……你!”她浑身气得发抖,伸出手指向裴彧。
灯照下,裴彧的容颜被映衬得秾艳照人,如同工笔精装的重彩画。他的眉眼间带着一段还未散去的晕眩,似迷醉,似喟叹,脸颊上一片粉色。
更衬得他容颜如艳鬼,勾人魂魄。
他抬起眸子,看向许银翘:“可是,银翘,我好舒服。”
说着,他迈开两条长腿,向许银翘走来。边走边说:“银翘,下面冷,快上来。”
许银翘一手护着油灯,一手向下指:“你你你你……快穿好了!”
她的脊背绷得紧紧的,像一只炸毛的猫,裴彧再走近一步,她就要跳起来似的。
裴彧顿住了脚步。
他歪了歪头,神色轻松,顺着许银翘的眼神向下:“怎么?你不喜欢么?”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啊!许银翘内心哀嚎。
她难道不喜欢么?寻常人看到那等物事,岂有不喜欢的道理?但是,事情不该这样论的……
“总之,你把衣服穿好,我们再好好说话。”许银翘小心翼翼护住灯,如同螃蟹般,横撇着脚,从床上一股脑抓起纨绔中衣,扔到裴彧身上。
衣服轻飘飘的,在半空中就散了。
裴彧长臂一捞,一瞬间接住了许银翘扔过来的两三件衣物。
他毫不避讳地在许银翘面前换上,烛光之下,肌肉起伏流动,随着动作,凸显出深深浅浅的沟壑。
许银翘的心,也好像烛火般,跳了一跳。
她赶忙捂住心口,又觉不对,再捂住眼睛,但心又乱跳。
正当她手脚不知如何放置的时候,顶头传来男人轻轻的哂笑。手中一轻,灯烛台被裴彧轻轻巧巧接了过去,放到了桌面上。
他的身子很高,站在许银翘面前,跟个巨人一般。灯烛照射下,裴彧的身影被投到帐顶,不住摇晃,许银翘的影子在他面前,纤细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恰如此时此刻他们的站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