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绯红。她颤抖无助地揽住他的脖子,在他慢而深的顶弄下小声啜泣。她想起杜拉斯的《情人》。
“我问他,像我们,总是这样悲戚忧伤,是不是常有的事。他说这是因为我们在白天最热的时候做爱。他说,事后总要感到心慌害怕的。”
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做爱明明是极致欢愉的体验,可最后常常会莫名涌上一种无法消解的悲哀。又或者,倒不如说,性爱本身就是一件充满希望而又终将绝望的事。
两个孤立的人能够结合、深入、化为一体,从而克服分离与孤独之痛,可最终还是要承受抽离的过程。所以说,完全独立的两个人真的能够彻底地、永恒地融为一体吗?
似乎是注意到并不满于她的分神,他的动作倏忽变得急而重,几乎每次都要顶到最深处,触碰到柔软的子宫口。小腹被顶得发胀鼓起,她被近乎疼痛的快感刺激到瞳孔都放大了半圈,一刹那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精子与卵细胞结合成为受精卵的场景。
是啊——新生命的诞生,不就是这样一种融合吗。
但他和她的结合,注定是受诅咒的,是不可能的。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他们不能享有同一个孩子,至少他们还享有同一个母亲。反正从生到死,他们都始终流着一样的血液。
终于快要达到快感的临界点,他又一次咬住她纤细的后颈,与她十指交迭,在她甬道的最深处释放。微凉的白浊液体被炙热的内壁包裹容纳,她在高潮的余韵中才反应过来,他这次高潮前,喊的是他平时在床上极少用的称呼——“妹妹”。
事后,两人拥抱在一起,耳鬓厮磨。他好似想起来了什么,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对了,今天是你余生的第一天,可喜可贺。”
这是《忌日快乐》的最后一句台词。
江示舟有些愕然:“你也看过这片?”
江启年尴尬地呆滞了两秒,才移开视线,含糊地回答:“啊……嗯。”
联想到此前一系列事情,江示舟不得不问出那个一直郁结于心的问题:
“你有没有觉得……我俩的片单,好像重合度高得有点吓人?”
面对她的质疑,江启年的神色纠结犹豫了许久,才终于说出真相。
“因为……你看电影,用的都是我的电脑啊。你又不删浏览记录的。傻瓜。”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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