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必要的时候,他可以通过某些手段,来给这位“朋友”增添一点别样的小乐趣。
虽然他并不一定会喜欢,但在乌戈尔看来无所谓。
他喜欢就足够了。
……
月隐星显,露重风轻。
裴筠庭走在姑娘们的末尾,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这段时日的努力没有白费,她成功给燕怀瑾带来了最令其惊喜的礼物。
其实方才她有借着动作偷瞄燕怀瑾的表情,随后险些笑出声来。
裴筠庭很高兴燕怀瑾能喜欢这份生辰礼物,不枉她偷偷摸摸让徐婉窈替她去寻那位潇湘阁的花魁,重金请人教了自己这支舞。
她觉得自己或许到死都会记着今夜燕怀瑾的反应。
待一会儿换下衣裳,宴会结束后,她定要亲耳听听燕怀瑾的感受。
仔细卸下头上用以装饰的花,裴筠庭在铜镜中瞥见自己此刻的表情。
含羞带笑,任谁见了都要叹一句好春色。
她并未急着收敛喜色,头一回放任心中的情愫无限发酵。
即见君子,云胡不喜?
燕怀瑾,生辰快乐。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乌戈尔
裴筠庭的一支舞,无疑让整个宴会上的人对她产生了新的认知。
从前只听过有关裴氏双姝容貌出尘,文武双全的传闻,没想到武将家的子女也有如此柔美的一面,堪称刚柔并济。令狠狠为其他熟于刀剑,武将世家出身的姑娘扬眉吐气。
可即便如此,明眼人也都不敢将娶亲的主意打到裴筠庭身上。
除非他们胆大包天,对自己的身家性命毫不在意,否则,谁敢同宫里头抢人。
抑或者,他们和乌戈尔一样,骨子里埋藏着疯狂的血脉。
塔莉娅回过神,未曾注意到乌戈尔的异常,而是不由自主地往裴筠庭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是迄今为止,她见过最漂亮的中原女孩。若放在他们那儿,指定要被部落甚至鞑靼王室抢走。
以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老鞑靼王,也就是他们的父亲,曾无意间救下过一位中原女子,随后见色起意,将她纳入后宫,还诞下了两位有中原血脉的王子。
虽然当时的她年纪尚小,却也隐约明白,他们母子的生活一定不好过。
时过境迁,那两个算得上是她哥哥的人早已消失在无边草原上。
但愿他们都还活着吧。
哪怕被砍断双手,囚在牢笼里。
……
裴筠庭换好衣裳,正准备去寻在殿门口等待她的银儿与轶儿。
然而刚走出拐角,便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猝不及防被其撞退两步,身前那人又及时将她拉了回来。
待站稳后,她才发现此人是陆时逸。
“二小姐?”陆时逸也颇为意外地看着她,似乎没料到她会出现于此,“宴席尚未结束,你怎么在这儿?”
裴筠庭不动声色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
安全起见,燕怀瑾将他安插进了自己宫里,于是陆时逸摇身一变成了三皇子的二等侍卫。
眼下他身着暗色的统一制服,比起此前的仙风道骨,这身衣裳倒为他增添几分肃穆,瞧着也说不上别扭。
她三言两语带过方才的事:“我出来换个衣裳,倒是你,不待在承乾殿,怎的随处乱跑?宫里忌讳多,若冲撞到哪位贵人,麻烦就大了。”
陆时逸轻笑一声:“二小姐是怕我给三皇子带来麻烦?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裴筠庭蹙眉。
她怀疑陆时逸的脑子有可能出了些问题。
见她不答,陆时逸又补道:“是殿下准许我如此的,他说趁宫里多数人都不在之际,便可去见我想见的人。他所言不假,一路上通畅无阻,即便遇上其他侍卫,只要我亮出身份,说是替三皇子办事,便再无人敢为难我。”
这点她未作否认。
“所以你见到那位想见的人了吗?”
“算是吧。”提及此事,他情绪蓦然有些低落。
“是他么?”
“……”陆时逸沉默着摇头,“不是他。”
眼瞧着线索骤然断在面前的滋味不大好受,裴筠庭总觉得自己一定还忽略了什么细节,可一时半会儿又无法抽取有用的信息,只得作罢。
“你是才从那边出来吗?快回去吧,我估摸着宴席也该到尾声了。”
“明白。”陆时逸欠身,“那我便先行一步。”
裴筠庭颔首,转身往他的反方向走去。
然而还未走出几步,陆时逸突然在背后叫住她。
回首,就见他煞有其事般,对着裴筠庭郑重道:“二小姐,谢谢你,也替我谢谢三皇子。”
她掀起唇角,并未感到负担:“无妨。”
陆时逸站在原地,凝望她的背影良久,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