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抱粟便继续扔下惊雷。
他缓缓抬头,看向穆武帝,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
“难道陛下不想知道,这么多银两,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吗?”
谢安钧的心猛然一沉!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郑抱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连忙收回目光,然而额头已经布满冷汗。
——郑抱粟真是要鱼死网破了!
他难道就不想想,一旦他开口,被牵连的人不止他谢安钧一个!
这朝中上上下下会有多少人——
然而此时此刻,谢安钧一句话都不能说。
他甚至已经顾不上剧痛的残指,只浑身微微瑟缩,内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心如擂鼓!
穆武帝抬了抬眼皮,似乎终于来了点兴趣。
“哦?”
郑抱粟的精神其实已经崩溃。
自从莫名其妙被抓,这一路押送进京,他受尽苦楚和折磨,本就痛苦至极,结果昨天晚上又闹了那么一出,直接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本来就不是个足智多谋的人,不过靠着有人扶持,才一路走到今日。
平日里遇到敌军,但凡人数多几个,他都贪生怕死转身就跑,又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波折?
所以,他什么都不想了,他现在只想报仇!
他嘴角咧开,阴阳怪气地开口——
“这一切,自然也是托忠勇侯的福了。若没有他的鼎力支持,区区一个我,又怎能搞到那么多辎重兵马,贩给瓦真换得万千银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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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钧被那淡漠无波的眼神看得心底一凉,口中控诉的话不自觉卡在了喉咙,原本嘶哑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
“陛、陛下……”
穆武帝淡道,“还没审完,怎能就此草率处置?”
谢安钧浑身僵住,血液似是凝结。
他怎么忘了这最关键的一点!
他忍着手上伤口的剧痛,却再不敢多一句,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
——决不能让郑抱粟胡乱语!
然而这个想法刚刚从脑海中掠过,身后便传来郑抱粟干涩愤懑的声音。
他狞笑着吐出一口血,一字一句。
“你装什么呢?谢安钧,你现在恨不得我立刻死了,这样你才能安心吧?”
谢安钧骤然回头,色厉内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却——”
“无冤无仇?”
郑抱粟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整个大殿回荡着他诡异而讽刺的笑声,显得更是渗人。
郑抱粟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要真想和我撇清关系,就先把我送到忠勇侯府的那三十七万两白银吐出来!”
谢安钧头皮一炸!
他条件反射般反驳,高声骂道:“你别血口喷人!我何时收过你一分一厘!郑抱粟,你罪行累累,死到临头,都是你自己贪心不足!别想着把别人都拖下水——”
“你不认?”
郑抱粟一声冷笑。
谢安钧忽而心头一跳。
他之所以敢直接否认,就是因为自信没有留下过任何证据,可现在郑抱粟这语气,又让他心生不安。
果然,下一刻,郑抱粟便继续扔下惊雷。
他缓缓抬头,看向穆武帝,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
“难道陛下不想知道,这么多银两,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吗?”
谢安钧的心猛然一沉!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郑抱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连忙收回目光,然而额头已经布满冷汗。
——郑抱粟真是要鱼死网破了!
他难道就不想想,一旦他开口,被牵连的人不止他谢安钧一个!
这朝中上上下下会有多少人——
然而此时此刻,谢安钧一句话都不能说。
他甚至已经顾不上剧痛的残指,只浑身微微瑟缩,内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心如擂鼓!
穆武帝抬了抬眼皮,似乎终于来了点兴趣。
“哦?”
郑抱粟的精神其实已经崩溃。
自从莫名其妙被抓,这一路押送进京,他受尽苦楚和折磨,本就痛苦至极,结果昨天晚上又闹了那么一出,直接击溃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