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人偶光荣下线。
因着惯性,魏缈缈向前踉跄了几步重重倒在青砖铺就的石板路上。
络蛛没有留下查看猎物的情况,在它看来魏缈缈已经是一滩供它享用的死物,今晚的猎物不少,它还要去猎杀下一个。它转身离去,化成无数细腿的盲蛛融入夜色中。
死亡如同枷锁扣住魏缈缈的全身,令她动弹不得,她不甘心自己的命就如此走到了尽头,她还年轻,很多事都没做,她还想去更多的地方见识更多的人和事,可……
寒冷延长了对时间的感知,魏缈缈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寒气侵袭四肢百骸令她不住发抖,但想象中的疼痛与意识的弥散没有到来,她疑惑地睁开眼眨了眨,确实是不疼。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低头查看,发现自己竟然安然无恙,胸前并没有预想中的血窟窿,只有睡衣上留下了一个大洞。她不确定的摸了摸,确实是一点伤口都没有。
“这到底……”话未说完她猛然顿悟,肯定是男朋友里的谁,给她找来了能保命的护身符让她免于一死。
魏缈缈吸了吸鼻子忍下汹涌而来的泪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得趁大蜘蛛没注意到她还活着的功夫快跑。
魏缈缈趁机看了眼手中的银链,经过刚才那一下已不复原先的光洁只剩扭曲的焦黑,她心疼的收进口袋里,掸下身上的盲蛛继续往前跑。
她没命的跑着,不带任何犹豫的拐过几个分叉口。两侧的景色没有丝毫变化,但魏缈缈心中一直有个感觉,她没有选错路,只要在大蜘蛛赶来之前跑出去这条命就保住了。
前提是,只要能。
窸窣的落脚声在身后响起,她知道它追来了。
魏缈缈努力迈开步子拼命往前跑,冷气灌入肺腔刺激着脆弱的毛细血管,她感觉自己的肺要炸了,每吐出一口气都能感到一股铁锈味充斥在口腔中。
速度的差距不断拉进他们的距离,魏缈缈已经能闻到络蛛身上腥臭的气味。
令人呕吐的气味熏得她头晕脑胀,在又拐过一个弯时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她心道完了。与此同时落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彻底放弃了,撑起身仰头看向几步外的硕大蜘蛛。
“我还没活够……”她哽咽着闭上眼,迎接自己的结局。
腥风扑面而来,就在蜘蛛腿将要落下的那一刻,大大小小的地刺猛然从地表窜出挡住了它的攻势。
乱流扬起尘土,魏缈缈捂住口鼻咳嗽了几声才睁开眼,只见眼前突兀地呈现出几人高的锥刺,虽不知是谁的能力,是不是来分一杯羹的,但至少暂时得救了。
刚要松口气,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找到你了。”
魏缈缈僵硬地回过身,只见一个表情淡漠的男人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其身形高挑,肩披黑色大氅,有着好看的面部轮廓,可眉眼上挑自带凶相,灰中带白的头发垂在眼前隐隐遮住银灰色的眼瞳才稍有所改观。
魏缈缈的眼角抽了抽,今晚太倒霉了,先是遇到想吃了自己的蜘蛛,又遇到这个来找自己的不明人士,也不知道谁能让自己死得痛快点。
猛烈的撞击声令魏缈缈收回思绪,她刚侧过脸,一条满是毛的蜘蛛腿钻过缝隙,擦着她插了过来,只差分毫就能再在她身上捅个窟窿。近在咫尺的危机帮她做出选择,蹭着冰凉的石板连连后退远离蜘蛛的威胁。
男人轻哼一声,指尖微动,一盏古朴的灯笼凭空出现在手中,他盯着地刺后的络蛛悠悠开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话音刚落,橙黄色的火焰忽地转成了明蓝色,幽幽地燃烧着。
络蛛硕大的身躯转眼间被明蓝色的火焰吞噬,它只来得及发出几声尖锐刺耳的尖叫,便被烧成了焦炭碎了一地。
男人对这个结果甚是满意,他愉悦地翘了翘嘴角,迈开步子朝魏缈缈走去。
没了蜘蛛的威胁,身后皮鞋落地的声响成了新的催命符。魏缈缈转过身手脚并用地向后蹭,一晚的惊吓让她不敢信任何人,更何况这人瞬杀的手段太恐怖了,没准儿对方稍一不高兴自己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别怕。”男人蹲下来尽可能友善地露出微笑,“我来是做生意的,伤了你这生意就做不成了。用我扶你吗?”
魏缈缈看他还算友善不像是来取她性命的样子,壮着胆子摇摇头,扶着地刺慢慢爬了起来:“我是……筹码?”
男人听了露出欣慰的笑:“脑子很灵光嘛。”
魏缈缈在心中苦笑,她果然就是个累赘:“所以你让那只蜘蛛把我抓来,再出手相助刷好感度让我帮你在嘉卿和嘉晖面前说好话?做梦!”
“小姑娘冷静点。”男人收了灯笼,退后几步,在他们之间留出安全的距离,“我只是看络蛛又在撒网捕猎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才过来看看,没想到会碰到你,也就做个顺水人情,像你说的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我绝不会做。”
魏缈缈刚要反驳,又有一排地刺冲破地表毁了半条街,围墙轰轰隆隆的倒了一片。
男人见状挑挑眉:“土地为了救你真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