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恨意,一般忤逆之人,不需他动怒便灰飞烟灭了。那个孱弱少年,他从不曾入眼,可他拥有着觉枫多如牛毛的过往……
“你虽当时饶了他们,可若黑火炸了,君上即便毫发无损,颜面尽失,他们亦难逃守卫不利的责罚……同样是让他们受死,倒不如死在你的刀下,还能博个力战强敌的忠勇名声。”觉枫赌气似地扭过身躯,时有时无地抽动着腰间的弯刀。
“你,盛镜尘,摄政王高高在上,从小亦有兄弟回护追随,盛先云粘得你和狗皮膏药一般,嚣营一杆人更是以你马首是瞻,便是十皇子同你并非一母所生,也敬重你如同神明……我有什么?”说着觉枫便委屈的抽泣,几乎落泪。
“我拼了命的想,也想不起我父的样貌,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小妹的名字……若非那日云再宁只言片语,今生我也想不起还曾有过一个妹妹……”
这些话语的确是觉枫的肺腑之言,眼泪不经事地夺眶而出。
“你果真这样想?”镜尘见他这副稍触即碎的模样,心头软了软。
“王爷,觉枫不过个小小侍卫而已,也就是蒙王爷不弃。早时,终日多是与一班兄弟虚度时光罢了。他们却是记得我曾经顽皮神情和醉酒丑态……若他们全都没了,我这大半辈子活得个什么?难道聂某今后只剩王爷了不成……”
觉枫越说越是起劲,镜尘眉头仍是微皱,可神情松快了不少,他准备再加一把力……巧言道:“那个,君上金尊玉贵,岂是我等可以高攀。不过皇家见我孔武有力,又不算蠢笨,才特意命我回护。”觉枫边说边窥向盛镜尘,见他面色终于和缓下来,发觉这招甚是有效,长舒了一口气,绞尽脑汁下边再说些什么……
镜尘沉思了良久,肃穆说道:“本王从医术上看过,你这应是被下了‘注神’之术……”
“‘注神’之术?”觉枫又念叨了一遍,紧紧追问:“这是何意?”
“云氏符偶,杀人容易却也要配合一些厉害的融神的术法,抹去符偶记忆,其收效才更加,应该便是用的‘注神’。”镜尘说得有理有据。
他又言道:“‘注神’之术可以让人前尘尽忘了,只留下需要你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