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另一侧的许知意也抬眸看向了她。四目相对时,那一缕目光格外冷淡。
&esp;&esp;许知窈心头一凛,苦涩地垂下了眼眸。正惆怅之时,身旁的江绮罗扯了扯她的胳膊,小声地提醒道:“弟妹,永乐公主在看你呢!”
&esp;&esp;顺着江绮罗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许知窈果然看见了长桌最前方一袭红衣明艳张扬的俏丽少女。
&esp;&esp;就在她惊疑不定之际,永乐公主身边的宫女已然缓步而至。“沈二夫人,我家公主请你过去说话。”
&esp;&esp;许知窈不知所措地望着身旁的江绮罗,眼神里满是仓惶和迟疑。江绮罗见状笑着说道:“弟妹快些去吧,别让公主久等了。”
&esp;&esp;许知窈心底一沉,硬着头皮站起身来,跟在宫女身后一步一步走向了长桌的那头。
&esp;&esp;宫女的步伐停在了永乐公主的身侧。许知窈压下心底的忐忑与不安,施施然行了一礼。
&esp;&esp;“臣妇许氏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公主殿下。”
&esp;&esp;皇后娘娘神色温柔地说道:“快起身吧,不必多礼。”
&esp;&esp;闻言,许知窈缓缓直起身,神色恭敬的垂手站立着。不同于皇后的温和,永乐公主上下打量着许知窈,良久后冷嗤一声。
&esp;&esp;“沈郗生得玉貌仙姿,怎么他的夫人竟是这般普通?”
&esp;&esp;永乐公主话音刚落,不复先前的热闹,长桌上顿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许知窈难堪地涨红了脸,垂着头紧紧咬住了唇瓣。
&esp;&esp;看出了许知窈的窘迫,皇后不赞同地看了永乐公主一眼,低声呵斥道:“永乐!”
&esp;&esp;永乐公主不以为然地努努嘴,目光仍是倨傲。
&esp;&esp;“永乐任性惯了,成日里口无遮拦,沈二夫人别往心里去。”皇后尴尬地打起了圆场。
&esp;&esp;许知窈自然不敢和公主计较,只能红着脸说是。皇后见她懂事,又说了几句夸赞的话,末了还赏赐了些珠宝给她,以示弥补。
&esp;&esp;转身回席的路不过十数步,可顶着众人的议论和讥笑,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esp;&esp; 隐情
&esp;&esp;好不容易回到座位上,等待她的却是刘氏的怒视和沈嫣的奚落。
&esp;&esp;“沈府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庶女果然上不得台面。”
&esp;&esp;江绮罗笑意微滞,怜悯地看着面色通红的许知窈,却愣是没有说出一句宽慰的话。
&esp;&esp;不时有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的脸红了又白,一张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esp;&esp;永乐公主那番话就差没有明晃晃地说她丑了。可那话里话外的嫌弃却是昭然若揭的。
&esp;&esp;她知道自己没有倾城之貌,可也没到要被人鄙弃嘲讽的地步。要怪只能怪沈郗容貌太甚,任何一个女子站在他身侧都会黯然失色。
&esp;&esp;即便清楚这一点,被当众羞辱的许知窈仍觉得屈辱难堪。
&esp;&esp;因为永乐公主的这一番折辱,许知窈成了所有人嘲笑的对象。一直到宫宴结束时,她仍是苍白着脸、羞惭不安。
&esp;&esp;散场时,江绮罗与昔日旧友温声道别,沈嫣早已迫不及待地凑到了王缊的身边。刘氏站在一群夫人堆里,眉眼含笑温柔地说着什么,只有许知窈尴尬地站在原地。
&esp;&esp;没人在意她方才经历了什么,偶尔有看向她的视线却也带着几分讥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