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针也比干等着强。
半分钟后,他这边还没跟人描述完身份和特征,冷不丁手机又进来一个来电。
蒋寄野看清号码后,先是一顿,火气就跟着冒上来了——有针对自己的也有针对对方的,你原来会给人打电话啊。
蒋寄野做了个深呼吸,按下接通,恍若无事地用正常语气问他:“干什么去了,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
一阵窸窸窣窣后,薄悬略有迷茫的声音传了出来:“哦,刚睡着了,手机放在包里没开声音,没注意。”
“睡哪了?睡这么沉?”
蒋寄野问得仍然很冷静,实则心里面压着火气,冷笑着心说你要敢说你在宿舍,我……
我什么呢。
蒋寄野细想起来,他如今占着一个前男友的身份,还真拿薄悬没办法。
薄悬迟钝发出一个模糊的单音节,像是奇怪蒋寄野为什么这么问——他在蒋寄野面前一向不太聪明的样子。
旋即,应当看见手机上向秋月他们发过来的各种信息了:学校发生点事,跟他有关,一伙人都在找他,偏偏他不在学校。
薄悬抹了把脸,彻底清醒了,再张口吐字清晰许多:“感冒了,过来在外边医院输个液,起得太早不小心又睡了过去——你看见论坛的帖子了,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会牵扯到你,晚点我回学校跟学院那边解释下……”
蒋寄野眉毛皱得快成一座小山了,好不容易等他说完,紧跟着问:“在哪,输完液了没?报地址,我在回学校的路上了,过去接你。”
“输完了。”薄悬说,“不用接了,门口就是地铁站,市内堵车不好走,我坐地铁回去。”
市内交通状况一贯糟糕得令人发指,运气不好的时候,开车还没有走路来的快。学院和发帖背后的人不知道还会再出什么幺蛾子。等他们俩汇合再一起赶回学校,保不齐天也黑了黄花菜也凉了。
蒋寄野没有再坚持,想想交代了一句:“路上慢点,不用着急,你先给你同学他们回下消息,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联系。”
薄悬说:“好。”
薄悬挂完电话,静了几秒钟,恍然醒神过来,伸手把自己手背上的输液针拔了,输液瓶里剩下半瓶药水,针头没有着落地空悬在空中晃晃悠悠。
薄悬拿着棉球,按住手背上冒出来的血珠,起身下下了床套上自己衣服,收拾东西往门外走。
隔壁床遛弯把自己摔骨折的大爷一脸震惊地看着大清早刚挪进来的年轻小病友,脑门贴着纱布,据说是脑震荡,人就这么扔下没输完的半瓶药,自己给自己办理了出院,潇洒地离开了。
离开了——
蒋寄野刚入学半年, 统共连自己院里也没去过几趟,更别说别人家院楼了。
回到学校,一半循着指路牌一半问路人, 双重辅助下才算顺利摸到经管院楼。
周六上午, 三楼的办公楼层没什么人影, 走廊一个清洁大爷在拖地。蒋寄野穿过走廊找到尽头挂着书记牌子的办公室,在门前站定后, 定了定神, 抬手敲门。
“进。”
蒋寄野听到里面回应, 推门进去,抬头没等说话, 先顿了一下。
屋内一角的方形会客区, 只见除了书记,对面木质长椅上还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模样的人——其中的女生正是向秋月。
向秋月看见他, 冷不丁还有点吃惊,这么快就回来了?
又为他直接找上门的莽撞行为担心,一阵着急, 她和另一个班的班长已经在处理这事了。
蒋寄野电话里那通话不论是真是假,既然他那样说,就足以认定薄悬是清白的。
就算将来翻出来证据, 证明薄悬真的当了第三者插足别人感情, 有蒋寄野那番话,也只能说薄悬是被人蒙蔽, 仍然属于受害者一方,从哪个方面来讲举报信都不符其实,举报人行为构成恶意诽谤,校方可以直接不予理会了。
向秋月一边着急, 还在犹豫着要怎么给两边做介绍:这是我们院书记,这是……绯闻的另一男主角?
坐在对面穿着立领衬衫的中年男人放下手里的纸张,循着动静偏头看来一眼,严肃的表情变了,没好气地伸手招呼:“来来,你来得正好,我还正想着要不要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过来跟我说说,你跟我们院的学生到底怎么回事。”
向秋月:“……”
向秋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
好了,不用介绍了,这种‘你小子就会给我找事的’的语气一听就是认识的,而且两边关系指定远不到哪去。
“岑叔叔。”蒋寄野走过去的同时,看了向秋月他们一眼。
向秋月眨眨眼,旋即反应过来,起身跟书记告别,拉着男生飞快闪了:“岑书记,你们聊,没什么事我俩先回去了。”
门打开又关上,这下屋里就剩俩人了,暖气设备在窗户下尽责地散发热量维持温度。
人一走,岑立群也不端着架子,直接问蒋寄野:“你跟